李淮回答:「嚴四,我想法子給你造了一個假戶所,你化名為儼四狗,去淮北參軍,既當成是歷練,又出去避避風頭。淮北軍里我都給你打點好了,你去了就是百夫長,還有軍中有能耐的人教你功夫,是個好機會。」
「他怎麼說?」
「他說——」李淮拉長聲線,從小霜手裡叼去一顆栗子,「為什麼是儼四狗?誰取的?」
李凌冰撲哧笑出聲,「你怎麼回的?」
李淮眨眨眼,「自然是按照你說的。我說,刁民都叫這類名字,不是四狗,就是狗剩兒,名字清雅的都是遊手好閒的公子哥,叫那些,他就露餡了。」
「然後吶?」李凌冰覺得李淮說話像說書,總是在關鍵處停頓,吊人胃口。
「然後,嚴四就用手指沾唾沫,把戶所上那個狗字抹糊了。他說他叫儼四。」
「還有還有!沒說到關鍵!」李凌冰催促。
李淮嚼著栗子,想了一下,一拍頭,「對了,你給我的那個錦囊我也給嚴四了。他問我這是什麼。按你吩咐,我說這東西是救他命的,要等到最危急的關頭,方能打開,否則,就不靈了。」
李凌冰長吁一口氣。
李淮這事辦得還算不錯。
李淮吞下栗子,「嚴四最後又說了一句。」
李凌冰真想好好扭一扭李淮的拖拉性子,怎麼一樁事情,白扯了這許久,還沒說乾淨。
她捶著自己的大腿,懶懶問:「他又說了什麼?」
「他說,你這本子背的不錯,告訴寫本子的那個人,誰在背後幫襯他,他嚴四心知肚明。這好意,他領了。」
狗崽子嚴止厭!
什麼事都瞞不住他!
李凌冰咬牙切齒,朝李淮揚揚手,把李淮像召小狗一般招來,待他湊過一張白胖的臉,就扭住他的耳朵,「小東西,怎麼給姐姐辦事的?讓你給嚴止厭賣人情,這人情他得認你才有用,我又不為王稱帝的,我要他的人情有何用?這點事都辦不好,以後被嚴止厭挫骨揚灰也活該!」
李淮被李凌冰扯得哇哇亂叫。
李凌冰一抬頭,見皇后正飄進來,立刻變了張和顏悅色的臉,鬆開李淮的耳朵,他耳朵根子都被擰紅了,她驅使她那雙柔軟的手,清風拂面般拂過李淮的耳朵,「哎喲喲,疼不疼?姐姐吹吹。」
李淮抱著頭,躲到皇后身後,用手指頭戳李凌冰,「母后,姐姐打我!」
李凌冰哭哭啼啼,「母后,女兒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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