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天處隔了幾片橫雲,掩罩在天穹之上,映在床帳上,隱隱能聽到冬兒在被中近乎於無聲的啜泣。
他這才知道自己方才的茫然無措有多傷人心,勾著冬兒一個姑娘家說出了那樣的話,卻什麼承諾都給不了,留她一個人悔恨羞愧。
蕭瑜解下外衣,端著那碗元宵走到冬兒面前,將手覆在她蒙在被子下的頭上。
「怪我說錯了話,今夜成親圓房沒有什麼不好的,我知道你是待我好信任我才這樣說的——急的人是我,我方才只想著如今夜深了,要去哪裡買龍鳳花燭和紅蓋頭回來。」
他伏在冬兒身邊,環住她的身體,感受著那小小身體哭泣時的抽動。
若不是用情至深,就不會傷心,這一點蕭瑜最清楚不過。
冬兒停下了啜泣聲,低聲:「對不起,殿下,您就當我沒說過那句話吧,是我方才胡說的,你不要聽,忘掉就好了。」
淚眼朦朧的小臉從被子下探出,在蕭瑜的心上狠狠捏了一把。
「不行,已經聽得了,那就忘不了。」
蕭瑜反倒不再哄人,只從碗中呈了一顆元宵,遞到冬兒嘴邊。
那瓷碗不比宮裡的,拿在手上一會兒就燙手地很,冬兒儘管喉嚨里痛得難過,卻擔心蕭瑜燙壞了手,還是含淚吃下了元宵,將碗放在一旁。
她撲在蕭瑜懷裡,用低柔的聲音說道:「殿下是有自己謀劃的,卻總是在我這裡委屈求全,其實成親也沒什麼不好的……以後再穿新娘子的衣服就好了。」
蕭瑜撫揉著她的後背,卻只問道:「這些你不說我也知道的,我只想問冬兒為什麼,為什麼今夜就要成親?」
他知道冬兒說謊了,可是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他不知道冬兒為什麼會忽然提起成親圓房之事。
「因為……方才在朱雀橋邊上等蕭瑜的時候,冬兒就好像做夢一樣,在河裡的倒影里看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蕭瑜凝望著她,示意冬兒繼續說下去。
「那些事,冬兒從前做夢也夢到過……我不想要離開殿下,我不想要讓殿下傷心!」
冬兒哽咽著說:「其實,能看到殿下健康快樂,冬兒就很開心,方才殿下說起來自己如何用一紙書信讓太尉大人解了憂愁,殿下眼裡那樣驕傲……我想起來,之前好幾次殿下要和我親近,我都是這樣不願那樣也不願……」
「只是,覺得殿下委屈。」
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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