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淺淺笑著看向自己,冬兒卻想起了那個說不清的夢,還有那個叫覺慧的和尚說的奇怪的話,她還沒想好要如何將這件事告訴蕭瑜,只是她的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了。
冬兒趁著眼淚掉下來前將頭埋在蕭瑜懷裡,讓他抱自己去睡覺,他今夜也是一樣的話少,不再說什麼,抱起冬兒往床邊走去,蕭瑜坐在床邊,冬兒坐在他懷中,緊緊擁著他的脖頸,直至燭火搖曳,燭花似滅。
這幾日兩人各有的忙碌,冷落少歡,冬兒以為蕭瑜有意和自己親近,順手繫上了紗帳,可等了多時,他只是坐在床中緊緊抱著她,好像是冬兒要逃走一般,依戀感傷。
又不知過了多久,冬兒微微欠了欠身子,跨坐在蕭瑜身上,手臂從他脅下穿過,反扣在蕭瑜肩上,這樣兩人便更加沒有間隙一般地緊緊相擁了。
冬兒在他頸側軟聲耳語道:「怎麼了殿下,今天你做了什麼事了?去哪裡了?是不是那件案子不好查?」
蕭從她頸間抬起頭,神情好像一隻黏人又要故作不親人的貓:「今日的確是發生了一些事,本來不打算告訴冬兒,可是也覺得不該欺騙冬兒。」
「是什麼事?」冬兒有些緊張,但是為了讓蕭瑜不要緊張,她極力壓制自己的呼吸。
蕭瑜淡淡說道:「今日與人爭鬥,我武藝不如人,受了些小傷,不過當下便有二哥的人為我治好了,如今已無大礙。」
說著,他垂下頭,解開自己前襟,草草讓冬兒看了一下他胸前已經包紮好的傷口,便把衣服合上了。
即便是已經包紮過,他胸前的紗布上還有一道二指長的血痕,冬兒知道那不是什么小傷,可是擔心以後蕭瑜不告訴自己這樣的事了,壓抑著心口那細密緊促的鈍痛道:「原來是這樣,可是我記得殿下不是膽子小的人,怎麼會害怕成這樣?」
蕭瑜仰起頭,用他的唇珠去輕觸冬兒的唇,而後是面頰,最後是她含著淚的眼角。
情眸眷戀,宛如出峋的雲,他輕輕觸碰著,如書頁一般一頁一頁翻開她的焦愁,卻只讓她的眼淚更加潰不成軍。
「我不怕,冬兒也不要怕,以後我會注意的,萬事當心。」
若是受了傷,冬兒一定會很傷心,蕭瑜最喜歡是她無憂無慮,絮絮叨叨和自己說那些瑣碎小事時的模樣,最見不得,是她為自己的緣故傷心落淚。
「我沒害怕,我的膽子可大了……」
冬兒抹了一把眼淚,強忍的情緒讓她的語調變得有些溫吞笨拙,她的動作小心翼翼起來,即便蕭瑜說他一點也不痛,冬兒也不要他再抱著自己了。
蕭瑜垂著眉眼,將午後發生的事簡單告訴了冬兒,春琴口中的「那個人」今日想要帶走春琴,此人的武功不在蕭瑜之下,劍術詭譎,蕭瑜手中只有一柄摺扇,還要護著身邊之人,被他一劍挑傷了胸口,那人亦被蕭瑜打斷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