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之人看重身份高低貴賤,認為皇后出身低微,不堪為後,朕不強求天下人知此心意,故亦不會降罪,緘殺悠悠眾口。」
他提眉掃過殿階之下的黃韜及其僚黨,神色冷厲。
「可是,如若有人蓄意詆毀國母,在外構誣朕與皇后清譽,朕決不輕饒,朕不想讓皇后傷心——裴相,皇后在你府上求學數月余,常言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朕聽聞夫人育有兩子並無女兒,你可願認她為義女,朕今後亦對你以國丈相稱。」
蕭瑜話音未落,裴湖便已經上前回稟。
「陛下,先朝時臣朝中遭逢誣告,不得已辭官告老還鄉,日日愁嘆失意報國無門,若非皇后娘娘舉薦,微臣怎能再入朝堂拜相效忠陛下,皇后娘娘知遇之恩,臣已然感激不盡,怎敢妄自尊大,僭越禮制,更羞蒙陛下抬愛,尊稱國丈,還請陛下收回成命,臣雖斑鬢衰朽,卻必將肝腦塗地,效忠陛下與皇后娘娘,助陛下開創盛世大業。」
此番感激之語,乃是裴湖由心而發,今日是他重回朝堂之時,這些肺腑之詞,早已不知在心中念述幾番。
蕭瑜和冬兒對他的知遇之恩,裴湖沒齒難忘,他與夫人亦是真心喜愛冬兒,即便蕭瑜不提此事,他也會拼盡全力保全冬兒的皇后之位。
「裴大人無需多禮,如今封后大典尚未舉辦,在此之前你認梓潼為義女,此事並不算是僭越,只當是好事成雙,不必推辭了。」
「是,陛下與皇后娘娘厚愛,微臣感激不盡。」
見到爭論了兩月不休的封后之事如今一夕之間已成定局,一些朝臣自然明白了蕭瑜的決心,觀望之人也不再畏首畏尾,紛紛請奏蕭瑜擇吉日舉辦封后大典。
「眾位愛卿有心了,一月前朕便命司天監觀測天相,三日後自是舉行封后大典的良辰吉日,禮部籌備月余,朕亦預備藉此良辰再開恩科,減輕徭賦,責令安置流民,休養生息,止戰邊疆,不知眾愛卿還有何提議?」
眾人無議,除卻仍跪在地上的那個言官外,蕭瑜又命蕭琳與定遠大將軍留下,便退朝散去眾臣。
待殿門關閉,蕭瑜命內侍搬了一把椅子放在蕭琳的椅子旁,命定遠大將軍落座。
方才的諫官在地上跪了多時,如今已沒了起初的忠貞之臣模樣,額前滾下豆大的汗珠。
蕭瑜的指節叩擊著扶手,清脆的響聲卻猶如催命鈴一般擊在那諫官的心弦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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