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也自覺應當離開,便也跟在梅妃娘娘和蕭琳的身後。
他們都要走到殿中的時候,蕭瑜還立在床榻邊,忽然輕聲問了一句:「父皇?你想說什麼?你方才說什麼了?」
殿內除了三人外還有一些宮女侍衛,還有太醫,當時並無一人聽到蕭競權說了些什麼,他應當已經咽氣了才是。
蕭瑜呼喊太醫上前,反覆確認,蕭競權的確是咽氣了。
「先帝已經去了嗎?」蕭瑜又問了一次。
只是這次還不等太醫回答,他便已經得到了答案,默默走下殿階,挽起冬兒的手離開了。
冬兒便說,她有些餓了,行宮距離幽州不算遠,或許這里的廚子會做幽州那邊的菜式,她說她有些想那種味道。
蕭瑜有了要做的事情,也就不再恍惚落寞了。他提起精,答應冬兒會讓宮中的御廚去學,莫說是幽州的口味,青州,江州,無論是哪裡的都可以。
隨後,蕭瑜帶著冬兒到了行宮正殿暫做歇息,冬兒今日看著蕭瑜滿心沉鬱去見蕭競權,眼見他沾了滿身落寞從行宮寢殿離開,又見他久坐書案前,恍然提筆寫下聖旨,又幾番將梁明召回,將本已經寫好的聖旨丟入火盆之中。
冬兒在廊下叫住了梁明,她還沒怎麼和這個人說過話,畢竟他是蕭瑜的人,自己不應該去使喚煩擾。
「大人,我想知道,廢帝他如今怎麼樣了,我的意思是,現在他已經入殮了嗎?若是不能問,那我就不問了。」
梁明恭敬答道:「皇后娘娘不要這樣說,陛下曾經吩咐過臣,對皇后娘娘必然知無不言,啟稟皇后娘娘,陛下有旨,今日先帝的棺槨要與聖駕一同入京,待遷入帝陵,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冬兒淺笑道:「嗯,我也只是問問罷了,我想再去送送先帝,你看能不能讓一旁的內侍們離開一會兒,其餘的我親自去和陛下說吧,謝謝你。」
她還沒習慣不要把感謝之語時常掛在嘴邊,留著梁明一個人在原地誠惶誠恐,自己已經興奮地離開去找蕭瑜了。
蕭瑜正提筆在紙上畫著明日冬兒大典上應梳的髮髻和鳳冠的搭配,已經畫出了好幾種,卻都不大合他的心意,在這件事上他遠比冬兒還要上心得多,決意不能留下一點遺憾。
他聽了冬兒的話,停下筆來,雖是疑惑,卻已經站起身與冬兒一同向殿門走去。
「我們很快就要動身回京了,想來這時棺槨已經封好了,有什麼要去看的呢?」
「因為我還有些話要說,上午那時寢殿裡面人太多,有些話不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