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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章:不平事(1 / 2)

大帳內,陳諾擺弄著案上的奏牘,頭也不抬的問著下首那個探馬。

「是,陳侯!」

探馬手一拱,隨即向陳諾恭敬答道:「高順將軍帶著陳侯你的命令,已於十數日前順利抵達開陽城,與臧霸等會了面。這之後幾日,臧霸將軍將開陽軍務交予高順將軍,並命令他的兩位弟弟好好輔佐高將軍,其人則半夜開城而出,只帶了十數騎人馬一路望下邳方向而去……」

說到這裡,他言語一頓,這時陳諾已經抬起頭來,看向他,問道:「那麼城外陶謙等部的反應如何?」

「據刺探,陶謙等部在高順將軍入開陽城後,便撤兵十里安下營寨,又一面遣人不斷與東海陳登方面聯繫,活動頻繁,似欲調東海駐軍往助開陽戰場。」陳諾聽來,眼前一亮,點了點頭,心裡盤計著,也沒有再說什麼,轉而問道:「那麼……東平陵那邊可有什麼新的消息傳回來?」

探馬一點頭,向陳諾說道:「陳侯!東平陵方面也是頗為順利,自趙雪將軍領兵去後,先是按兵不動,迷惑賊人,後猛然出擊,連連擊破賊人數座營屯,迫使賊人不得不退兵數十里。這之後,趙雪將軍趁著士氣高昂之際,再次發動攻擊,在東平陵城外歷城方向,破賊萬人,賊人士氣崩潰,逃亡附近無名山中躲藏。目下趙雪將軍已然連屯數里,將無名山團團困住,只待賊人糧草一盡,立即發動最後之攻擊,務必全殲賊人於其上,陳侯盡可放心!」

「哈哈哈哈!」

陳諾心裡狂喜,他實在太過高興了,他沒有想到,趙雪此去東平陵不過一月功夫,居然打了這麼大的勝仗,實在是可喜可賀!也不知是趙雪太過厲害,還是賊人太過窩囊,反正能取得如此勝利也著實不易,畢竟趙雪可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單獨領兵啊!陳諾心裡樂不可支,但在外人面前還得努力收斂。

「咳~咳~」陳諾看了探馬一眼,方才揮手說道:「嗯,這些我都知道了,你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探馬沒有二話,應諾一聲,隨即躬身退了出去。

陳諾坐著蒲蓆上,扳著指頭數了數:「徐州方面有高順守衛開陽,臧霸聯手闕宣舉義,夠陶謙和劉備他們喝上一壺了。至於從泰山方向殺到東平陵的數萬賊子,沒想到他們在轉眼之間就被雪兒收拾得妥妥的,也不用擔心了。想來如今青州之地,孔文舉雖則割據北海,然不過守成之徒,不足為慮,隻眼前這昌國城中的田楷……嗯嗯!看來是要找機會再跟他談談了,我就不相信說不動他開城降我!」

陳諾盤算到這裡,猛然想起一事,別過頭來望向身後屏風,正欲開口讓屏風後面的人出來說話。只沒想到,這時帳外一聲『主公』,打斷了他的思緒。陳諾聽來將身一正,吩咐道:「是典君嗎,進來!」

典韋從帳外長身而入,沒等陳諾開口問何事,他就已經先自說了:「主公!袁公子來了帳下,說要見主公。」

「袁公子,哪個袁公子?」陳諾腦子一下子沒有迴轉過來。典韋立即回道:「是……袁大公子。」

「顯思?」陳諾一愣,心裡怪道:「袁譚不是一直在平原城中嗎,如何來了我這裡?更何況,他平時要來,提前會跟我打聲招呼的,如何這次來之前一點風聲也沒有,而且還直接殺到我帳下來了?」陳諾心裡雖然疑惑,但也不過瞬息的功夫。瞬息之後,他立即將身站起,說道:「什麼,顯思他來了我帳下,如何現在才說?快快,快請顯思進來!」

陳諾連忙離席,不及穿鞋襪就下去了。典韋聽到陳諾命令,不敢怠慢,也立即轉身出帳,將袁譚迎了進來。袁譚倒是快步而來,掀帳直入。看看陳諾迎下來,趕緊上前兩步,一把止住陳諾,笑道:「都怪我來得匆忙未能及早告訴然之你一聲,害得然之你一點心裡準備也沒有,大概也是犯了糊塗。哈哈,都怪我,都怪我!」

低頭看了陳諾腳下一眼,身子一愣,連忙說道,「秋了,趕緊上席,別著了涼。」

扯著陳諾,二話不說,請陳諾坐了主席。陳諾自然不肯,讓席給他。袁譚呵呵一笑:「然之你就不用跟我客氣了,在這裡,你我只是朋友,朋友之間還用客氣嗎?」陳諾點頭道:「顯思你說得極是,若顯思不嫌棄,不如你我二人聯席而坐如何?」

陳諾說著挪了挪屁股,就要讓人再在帥案旁邊添上一席。倒是袁譚連退了兩步,說道:「不用這麼麻煩了!」望旁邊席上坐去。陳諾看見,也就不再強求,只是心裡,不免起了疑惑:「袁譚他平時未有今日這樣的拘束,見到我也似乎很不自在,他這次來得又是十分突然,看來一定是有事要跟我說了。」

陳諾面不改色,看看袁譚坐了下來,不再二話,立即又讓人先上了茶水點心,並吩咐操辦酒菜。

自袁譚坐下,典韋等人退了出去,帳內就只剩了陳諾和袁譚兩個。袁譚屁股著席後,那種不自然的感覺頓時爬滿了他的臉,他眼睛轉著,思索了半晌,卻好像連一句開頭的話也找不到了。至於陳諾,在這時觀察著袁譚的舉動,也沒有立即開口。帳內的兩個人,都在第一時間默契的選擇了沉默。

沉默……尷尬無聲。這可是從未有的。

「咳咳!」陳諾首先開口,向袁譚說道:「這個……顯思你一路從平原舟車勞頓的趕來昌國城,一路上也不好走吧?不說別的,就是東平陵最近也是不安寧吶,也不知怎麼被一幫從泰山趕來的蛾賊鬧騰著……咳咳,顯思你在半路上,應該沒有遭遇他們吧?」

袁譚笑道:「哪裡能呢?我此來昌國之前就已經得到東平陵鬧蛾賊的事情,準備是儘量選擇避開,從樂安國繞過去。只是最後看看車程,這麼一繞,路程多了一半不止,最後只好是硬著頭皮從東平陵北面的梁鄒過來,只是最後一不小心還是碰到了小股的蛾賊……」

「哦?」陳諾眉頭一皺,問道:「這麼說來,顯思你這下豈不是要吃虧了,不知最後又是如何脫身的?」袁譚一笑,說道:「這要說起來呀,當時情況十分緊急,我們所遇到的雖然只是小股蛾賊,可他們也有千餘人呢,而我身邊不過數百人而已。當此之時,我也沒有辦法了,與他們硬拼實在無益,只好是帶著人往山上竄,想要儘量甩開他們……」

陳諾聽來,連連搖頭:「這下顯思你可錯了,想來這伙賊人常常出沒於泰山,慣於山地戰,你如果選擇在平原上用騎兵衝擊,或許還有點勝算,可若是跟他們在山上躲貓貓,嘿嘿……」

袁譚眼睛一亮,笑道:「然之你可真是神了!可不是,當時我們本想爬上山後,憑藉山林間灌木的隱蔽,就能將他們給甩了。可哪裡想到,一到山上他們就跟猴子似的上躥下跳,我們根本就跑不贏他們啊。可憐我的這幫慣於騎戰的部下,哪裡又能有他們身手的靈便?這不,被他們攆上,飽飽的吃了他們一揍。好在啊,就這這個時候趙雪將軍及時領著一隊人馬上來,為我們解了圍,否則就有麻煩了。」

陳諾笑道:「有驚無險,最後能脫困比一切都好。」

「是是!」袁譚乾笑連聲,又沒有話了。

陳諾瞄視了他一眼,又即笑道:「對了,顯思你這次出來,應該是長了不少見識,風聞了不少趣事吧?大概……有些事情你也應該是聽說了吧?不知顯思你是怎麼想的?」

「有些事情?」

袁譚一愣,迎著陳諾的目光看去,心頭不知為何猛然一動。顯然,從陳諾的目光里,他能讀出他將要說什麼。也不知是心虛還是別的,袁譚此時反是不自在起來,被陳諾一說,隨即哈哈一笑,問道:「這沿途的趣事我卻聽了不少,不知然之你口中所指的,到底是何事?」

陳諾看著袁譚,搖了搖頭,說道:「我要說的這件事情在青州之地只怕早已經是鬧得沸沸揚揚,大概已經到了家喻戶曉的地步了吧?顯思就算不出門,身邊的耳目自不會少,又豈會不知?你也當知我此刻所指何事,咱們也不需打啞謎……」話都說到這一步了,袁譚臉上不自在的神色更甚了。好像是他有虧於陳諾似的,此時被陳諾首先提出來,反是不自在的低下頭來,沒有再說什麼。

陳諾仍是保持一副平常面孔,看向袁譚。

沉默了片刻,見袁譚不說話,他仰頭一笑,說道:「在青州……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都說若沒有我陳諾,青州沒有這麼快能被打下,你顯思就更別想這麼舒舒服服的坐守平原,整天的歌舞昇平了……」

看著陳諾的神色,袁譚頃刻難安,心下嘀咕:「狂妄,果然是狂妄之徒!看來我這次是來對了,若不能及早將他的野心扼殺住,只怕將來必是一大患!」心裡亂七八糟的想著,同時一凜,「這樣的事情最是忌諱說出來,更何況是當著我的面。而陳諾他今兒居然毫不避諱的跟我說出,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跟我敞開門說話,再也沒有顧忌了嗎?他憑什麼有這個膽量?難道,難道是他已經決意要反了?那麼我此時過來豈不是……豈不是自投羅網?」

袁譚想到這裡,身自不安,坐也坐不住了,只想速速離開。

「可是他們只知其一,未知其二。」

頓了頓,陳諾又即說道,「他們只知道青州有我陳諾,才能有今日之局面,而不知……若我陳諾背後沒有顯思你的信任,你的放手支持,又哪裡有今天的我?他們只知顯思你坐享其成,不知顯思你的良苦用心。想來齊桓公之為霸首,那還不是尊管仲『仲父』之功,將整個國家徹底放任於他,這才有齊國之盛治,開五霸之局面?可憐顯思你的良苦用心這些愚民一點不知,卻還要妄自指指點點,私下裡說三道四,可笑可笑!當然,此良苦用心一般人難以理解,亦不足與道,只希望顯思聽來就當是他們放了一個屁,也沒有必要跟這幫愚民計較,自然也就眼不見心為靜。就如我,顯思你看我,我身處風口浪尖之上,尚且都不跟他們一般見識,顯思你又何必急著替我打抱不平呢?」

袁譚這下當真是錯愕了。他也沒有想到,陳諾會將這件事情解釋成這樣,且無形中將他比作齊桓公了。齊桓公嘛袁譚現下是不敢去想,但從陳諾的話里,不無坦蕩之意。想來,對於這種敏感的事情,要是一般人,那可是避之而不及,大概要再三解釋了,可他倒好,一語就將此事淡然化解,也足見其心胸之坦蕩。同時,他也對於自己剛才的一番揣度感到羞愧:「陳然之磊落君子,我卻以小人之心度之,實在不該!」

袁譚這麼一想,心裡要說的話,那更加說不出口了,憋的起色難看。等陳諾一席話說完,他是勉強仰起頭來,哈哈一笑:「然之你胸懷磊落,我自不如。至於青州……雖然說來我從不干涉,有心一手委任於然之,然若非然之你自己爭氣,就算是我想放手那也無手可放,所以是然之你的功勞,然之你也不用推託,我相信然之!」

陳諾長笑三聲,三聲笑罷,突然板起臉來,端直身板,與袁譚認真說道:「所以說,我青州能有今日之大好局面,實在是不易啊!若離了顯思你對我的信任,絕無可行。可如此之大好局面,同時不免為外人所忌憚,多少有些人難免心懷叵測想要從旁離間,所以要想維持下去,更是不易。眾口尚且鑠金,積毀亦可銷骨,誹謗之言,殺人於無間,顯思,你我且行……且珍惜!」

「且行……且珍惜?」

面對陳諾的一席話,袁譚徹底愣住了。如他這句『且行且珍惜』,像是警戒之言,同時也是他們友誼的見證。足可見,他陳諾對他的心,從未有二!而他自己呢……「我,我卻懷疑他陳諾對我有二心,甚至嫉妒他在青州的聲望蓋過於我!」袁譚迷茫了,同時,胸口沉重,沉重得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擠壓,擠壓,喘不過氣來……

「不行!說好的勇氣呢?自六子那一席話後我將自己關在房中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這才下了決心選擇向父帥妥協,單騎來見陳諾的。我不是已經下了決心了嗎,如何,如何我的決心又有了鬆動?」

「我難道,難道是不準備做個乖兒子,將來繼承父帥的基業了嗎?」

「更何況……我身為袁家長子,理應得到袁家的一切,我為什麼要眼睜睜的將他們讓出去,讓給我那三弟?我……我不甘!」

本來堅定的心在這一刻無情的再次掙扎,痛苦使得此時的袁譚看起來更加的不堪。

陳諾自袁譚一進來就已經察覺了袁譚的異樣,他本以為,或許是因為他此時在青州的聲望太甚了,一定是傳到袁譚耳里,袁譚不舒服了,加上有人從旁離間,所以使得袁譚再也做不去,打上門來親自向他問罪來了。他當然不想被動,是以,他搶在袁譚之前故意以齊桓公信任管仲的例子來勸說袁譚,目的不過是想要為他釋然。

本來,他話都說到這一步了,想來袁譚也應該理解了。可袁譚,此時的神色反而更加的難看了,甚至帶著厲色,這讓陳諾很是不理解了:「他難道還是信不過我,非要逼得我解除兵權不可?不過,他這麼做似乎太過絕了一些啊,他難道不懂狗急跳牆的道理?看來,拐彎抹角跟他廢話下去他是不會直言了,只能是開門見山、敲山震虎了。」

陳諾想到這裡,不等袁譚開口,又即哈哈一笑,裝著什麼事情也沒有,突然伸手拍案,連連叫道:「惡來惡來!」他一叫,身在帳外的典韋立馬應著聲音,掀開帳門,屁顛屁顛的跑了進來:「主公,請吩咐!」陳諾又是伸手一拍帥案,拍的噗咚響,叫道:「吩咐個屁!我叫你們準備酒菜,都給老子準備好了沒有,怎麼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仍是沒有動靜,你們都他媽睡著啦,把本侯的話到底有沒有當話?」

「這個……韋該死!韋這就去看看!」不敢多說一句,典韋拱手轉身就走。

陳諾的舉動倒是頗出袁譚的意外,這個平時表現儒雅的人,今兒是怎麼了?同時,拍得噗噗響的帥案,也將他一顆上下不定的心震得更加離亂了。亂七八糟,無處安歇。就在這時,陳諾偷偷看了他一眼,將他的神色看在了眼裡。他這裡喝退了典韋,立即又是一拍帥案,怪道:「來了這麼久了,我只顧著說些不相干的事情,倒是把正事給忘了,實在該死!對了,看顯思你此次行色匆匆,想必是有要事要交代,左下沒人,不如顯思這就說了吧,我這裡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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