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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章:青州大計(1 / 2)

陶謙一臉苦色的看著榻上的陳登,輕嘆一口氣,搖頭說道:「元龍啊,想我聽從你的意見,與闕宣此獠一戰,將其從我郯縣攆回下邳後,便一兵一馬再也沒有動,任他在我下邳城逍遙,算是對他仁至義盡了。這之後,他說想要稱帝做天子,我聽了元龍你的意見,忍下了這口氣,並沒有與他計較,暗中甚至支持他。」

「照說來,我該做的都做了,他闕宣也該明白我的誠意,還有什麼好猶豫的,當答應與我暫時罷兵了吧?可這小子,今天派人去交涉,不是說不便見,就是說此事重大,需全面考慮;明天過去呢,又說開陽臧霸與他有舊,當初既然答應要起兵,豈能說罷就罷了,還跟我論起了他與臧霸之間的那些往日交情,說得頭頭是道。我說,這些跟我陶謙又有什麼關係,為何跟我說這些?甚至前天過去,闕宣此獠卻與我派去使者說道,開陽派人到他那裡去,跟他相談甚歡。他故意跟我說這些,又是什麼意思?元龍你說說,此獠到底能不能信他,我們跟他耗下去到底有沒有作用?如果不行,我明兒就發兵,把他趕出我下邳城去,叫他猖狂!」

看著震怒中的陶謙,陳登呵呵一笑,但因在病中,臉色並不佳,笑聲聽來也是十分沙啞。他搖了搖頭,說道:「使君若欲發兵下邳,也不是不可能,可使君想過沒有,一旦發兵,其結果如何?闕宣他手上雖然只有數千人馬,但他在下邳經營多年,與他打過交道的江湖豪傑多不甚數,也頗能買他面子,一旦激怒,他若是廣招豪傑,就算不能與使君你正面交鋒,一旦躲到山林草莽之中,行破壞之舉,問使君當如何對面?到時若想平定此患,不廢數年之久恐怕難成,此其一;其二,下邳城池本來高大,一旦被闕宣偷襲,他欲據為己有,豈有不修葺再造之理,到時就算是兵臨城下,欲破其城,非損耗大量士卒,用數月之功不可破;其三,若我等攻打下邳消耗數月之功,則開陽賊子趁機休養士氣,到時再攻我之後,我腹背受敵,又當如何自處?」

陶謙被陳登說得瞠目結舌,許久才道:「打他不是,順他不聽,如何是好?」

陳登笑道:「打他,是下下之舉,非到萬不得已不可為之。順他,他不聽,只能說明一點。」陶謙一愣,問道:「哪一點?」陳登一笑:「如果我沒有記錯,我等欲要與他休戰,做的都不過是表面功夫,真正誠意並沒有讓對方看到,這也正是他們不放心的一點。你以為對方會那麼傻,就任憑我們一句話輕易罷兵,與我休戰?」

被陳登這麼一說,陶謙想了想,除了每次讓使者去送了些不痛不癢的錢財與闕宣,還實在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雖然這麼說,但他還仍是有點不服,又即說道:「闕宣這賊子據了下邳城,就開始痴心妄想想要稱帝,自己做天子,他傳話與我使者,我聽了元龍你的意見,也並沒有表示反對,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難道非要我親口承認,向天下人表明我的態度,他才甘心?」

話說到這裡,他猛然吸了一口氣,將眼睛看向陳登。陳登以不置可否的態度對他一笑,意思是說到點上了,怎麼做就要看你自己的了。他本來是帶病之身,跟陶謙廢話了半天,臉上氣色漸漸不佳,此時連連咳嗽了數聲,咳出一腥濃痰。陶謙連忙招呼人捧了痰盂過來,將其接住,等陳登吐清用清水漱了口舌,痰盂也就端了下去。陶謙離得近,聞他濃痰里盡帶著魚腥之氣,沖不可聞,也連忙退後了幾步。但在陳登面前還是刻意給陳登留面子,並沒有以手掩鼻,心裡只怪道:「元龍平時就愛吃些生魚之類的,他這病大概也是由此而發。」

說來,陳登這病有時半年一次,有時一年也沒有,這次正好趕上了。對於他這狀況,陶謙也是很清楚,此時聞到陳登痰裡帶著魚腥氣,便道是吃生魚所致,欲藉機勸他兩句,讓他不可再食,只是話到口邊,外面突有士卒上來,說是闕宣派人過來,呈上一封書函。陶謙便將提醒的話丟在了腦後,當著陳登的面將書函拆了。拆開看罷,他的臉色一青,鼻子重重一哼,胸腹間氣盪不定,顯是很受氣的樣子。

陳登身子雖然虛弱,欲要躺下休息,但見陶謙此時的神色,便是有點不解了,將眼睛投向他。陶謙也是感覺到了陳登的目光,立即轉過身來,氣急敗壞的跟陳登說道:「元龍,你來說,闕宣此獠是不是瘋了,我道他稱帝做天子只是說說,全沒有當真。可……可這不知死活的小子,他居然還真的做了,說是本月旺日將在下邳即位稱帝,自稱天子,還要讓我去下邳觀禮,為他稱賀……」

氣到最後,只見他胸腹如波浪起伏不定,有如藏了一面鼓,嗡嗡作響,像是要氣炸了。看到陶謙氣急敗壞的樣子,陳登並沒有表示同情,更沒有安慰他的話。他眼睛一閉,仿佛是入定了。陶謙向陳登說這些,本來是想要向他討要一句公道的話,替他出出氣,沒想到陳登不幫他說兩句也就罷了,反是這個表情,他心裡一怒,甩開袖子就要走,但走沒有兩句,恍然大悟。

「我如何把先前跟元龍說的話都給忘了?元龍不是說我無法勸動闕宣,是因為我功夫沒有做足嗎?我自己都說,就欠當著天下人的面表個態,讓闕宣放心了。如今機會來了,我卻反而糊塗,只顧受氣,卻將先前的話幾乎忘得一乾二淨,也難怪元龍他會如此看我。」

陶謙想到這裡,連忙回頭,一臉歉疚的看了陳登一眼,見陳登已經臥在榻上,像是沉睡了過去,他也就不好打擾。這裡向陳登一拱手,表示謝意,一句話不說,讓左右人都跟他悄悄的退下了。出了陳登的臥室,被外面的涼風一吹,陶謙佝僂起身子,背對著風的方向,擋住了風口。這人年紀大了,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了,如今進入尾秋,天氣漸冷,都有點畏寒了。

陶謙走了兩步,將手中的書函拆開了再次看了一眼,心裡同時問自己:「我陶謙難道別無選擇,一定要去下邳城一趟不成?若我真的去了,難免史書上有此污筆。」若是不去,不去行嗎?如果不去,顯然是不給闕宣面子,這傢伙要是翻臉不認人,不說與他休戰了,只怕拼了老命也要跟他耗上了。別看徐州表面平靜得很,可其中的水深著呢。

這麼一想,不免想到自己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這徐州只怕也掌了不幾年了,遲早是要交代下去的。雖然說他有兩個兒子,可是這兩個兒子……陶謙眉頭一皺,實在不是放心,要是交給他們,到底是對還是錯?但若不交給他們,還能給誰?子不爭,奈其父何!陶謙不敢再多想,看著手中的書函,麻煩在眼前,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吧。

這麼一想,陶謙徑直離開陳登府上,直接回去了。

……

……

陳諾被黃裳兒稀里糊塗的抓到東平陵,他也就賴得回臨菑了,聽說麴義此刻就在漯陰城中,他也就讓典韋安排行程,一路去見這位他以前結拜的賢弟了。兩兄弟好久不見,不免一見面,以酒作話,聯榻夜談。對於陳諾突然的到來,麴義當然是表示驚訝。但同時,他是哈哈大笑,不問其他,想著,就知道外間傳言他兄弟陳諾已死完全是狗屁,就是他自己也不相信,如今親眼見到陳諾大活人,那更是樂得不行。

當然,有所謂無風不起浪,有些事情可以不相信,但陳諾突然來了,他是怎麼來的,麴義不免好奇。麴義話里也不隱瞞,還猜測著陳諾突然來了,是不是兵敗後躲了起來,此時才出來?或者是被孔融捉了,今日才逃難過來的?

對於這些猜測陳諾自然全都給予否定。

「不是?」麴義窮儘自己的腦細胞,實在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對於他這位結拜兄弟麴義,他陳諾一開始就沒有準備要隱瞞他的意思,是以很快告訴了他,他所做這些只不過是故意為之。麴義聽的傻愣了,不解問道:「為何這樣?想當時大哥你就連昌國城這樣難啃的骨頭也啃了,剩下一個孔融,他就算是窮盡北海之兵,也斷然不是大哥你的對手。只要平定了孔融,青州也就算是完整的落到大哥你的手上,到時大哥之功勞無人能敵,聲望更是如日中天,在袁本初之下第一人,前途實乃無可限量。可如此大好的機會大哥你不把握,反而自己放棄,這又是為何?」

他此時大概是抓破頭皮也不理解陳諾為什麼這麼做,這樣做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

陳諾淡淡一笑:「就算那樣,又如何?難道你不理解袁本初的個性,他能容忍有這樣的人存在嗎?袁本初之下第一人?如日中天?哈哈,這些都只不過是取死之道,自古功高蓋主之輩,如不知謙虛、謹慎,又有幾個有好的下場?這個道理我不說,賢弟想必你也明白吧?」

被陳諾一個反問,麴義也立即愣住了。沒錯,袁紹並沒有這麼大的氣量。如果能有這麼大的氣量,他就不會連他跟陳諾結拜的事情都要插手去管,甚至刻意打壓於他,這點苦麴義可是吃透了。甚至,陳諾當初為了不連累到麴義,還刻意做戲跟他翻臉,搞得他兩兄弟常常不能得見,就連見面還都不敢公開,以怕被袁紹奸細知道引起袁紹忌憚。

陳諾一語罷了,又即說道:「再者說,賢弟你又不是不了解你大哥我,既然在北海事上我都答應孔融保他富貴在先,豈有因為賺取自己富貴,而輕易毀諾,自打自己嘴臉的道理?我若如此,只怕賢弟你也要羞與我為伍了吧?」

這話倒是真話,當初麴義跟陳諾結義時,麴義在袁紹手上就已經是一方領兵將軍了,而陳諾不過一牧馬卒子,他之所以放下身段跟陳諾結義,除了聽說了陳諾以前乾的那些能事,更重要的是因為陳諾『守諾』。而守諾者大多是君子之輩,是可交之人,故而麴義才沒有嫌棄他身份卑微,義無反顧的跟他結義。如今,陳諾的話再次觸動到了他,使得他對於陳諾更加有了肯定,認定自己當初做出跟陳諾結義之舉,實在是沒有認錯人。

麴義欣慰的同時,重重的向陳諾一點頭,說道:「大哥能如此想如此做,實在是令小弟我折服。小弟無以為敬,先干為敬!」說著,捧起酒盞,一大盞的水酒呱呱一口氣喝乾了。陳諾也沒有多話,舉起案前的酒盞,同樣是喝乾了。麴義放下空盞來,見陳諾空盞落下,也立即給他盞里倒滿了酒,同時將自己面前的酒盞也加滿了酒。

他這時想了想,又道:「大哥你不願意親口毀諾,故而有意輸給孔融一場大敗仗,這樣也就不算是不遵袁本初之命,同時也守住了自己的諾言。只是大哥你匿跡這麼久,外面傳言不一,有道大哥敗後被孔融捉了,有說大哥你一仗敗後躲了起來,甚至有的乾脆說大哥你一戰戰敗而死,反正都是亂七八糟,什麼的都有,小弟聽說,也不知哪個是真的,好不讓人擔心。如今眼看著大哥完好無缺的站在小弟面前,小弟算是徹底放心了。只是,大哥你這麼長時間不見,也該有個去處,不知可否與小弟言,否則小弟我今晚可睡不著了。」

陳諾哈哈一笑:「你我兄弟這麼長時間沒見,今日我好不容易來這一趟,不聯榻夜話,難道還想著自己睡了?這不行,我可不放過你。」說著,又捧起酒盞,與他對碰了。麴義連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小弟求之不得。」陳諾話雖這麼說,一酒喝後,也即將他跟孔融暗中聯合的事情說了。麴義聽來,嘴巴合不攏,這件事情也太有趣了:「這麼說來,田楷在大哥手上,也是大哥故意放走了他?」陳諾點頭,又將其中細節一一跟麴義道清。

麴義聽陳諾前後話一說,半天反應不過來,但轉念一想,連忙說道:「大哥你這麼做是對的,小弟我支持你。想來袁本初故意逼你發兵北海,就是要壞大哥你的名聲,好讓大哥你在青州呆不下,以好讓他長子袁顯思接手青州。大哥你雖是以退為進,卻也不失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知道大哥你的憤怒,讓他明白青州離開了大哥,那絕不是青州!哈哈,若是讓我早些知道大哥你是如此安排,小弟我何至於替大哥你白白擔心?不過此舉也著實痛快,讓人聞之不覺拍案,當浮一大白!」

麴義說著,又即跟陳諾碰上了。

一口酒罷,鬍子上滿是酒漬,在燈火下閃爍其光。麴義伸出手來,一手將酒漬全都摸去,想到一事,嘻嘻笑道:「文丑其人說來勇冠三軍,一直是袁本初的左膀右臂,青州這一出事,袁本初立馬將他派來,就是想要在此一戰積累一些功勳,以好回去提拔他。說起來,這小子除了腦子不好使,一根筋外,打起戰來卻不含糊。便是此次來青州,他從平原一路出發,先斬黃巾渠帥徐和,解平原之圍,後又發兵台縣,一戰斬殺田楷聯軍數員大將,使之膽破。這之後,兵臨東平陵城下,田楷不敢應戰,甚至鬧到炸營一步,傳說因為士氣低落,他們都有了準備撤兵的打算。說起來,文丑之勢,勢不可擋,若是更進一步,只怕東平陵難保。可最後……不想因為來了一個援兵,使了些小小的伎倆,將文丑不但活捉了,且以文丑收了他的數千兵馬,形勢逆轉,消息出去後,袁本初震怒,不得不另行選派將領過來。說來,這個援兵,不會也是大哥你送來的吧?」

陳諾看著他,眼睛一笑,說道:「孔文舉治理北海時,曾幫助此人照顧過他的母親。他母親是個記恩之人,聽我說孔文舉有難,也就立馬派他兒子過來,這才解了東平陵之圍。所以說,這個功勞我也不敢隨便全攬在自己身上,不過是帶了一句話過去罷了,也沒有什麼。」麴義聽來一笑,說道:「可若不是這句話,他怎能知道孔文舉有難?這個人就連文丑的虎鬚也敢捋,甚至將他活捉,看來不是簡單之輩,有機會小弟倒是希望大哥代為引見。」

「使得!」陳諾一點頭,又跟他碰了一盞。

麴義一盞罷了,眼前突然一亮,說道:「大哥如今在暗,而袁本初在明,若要辦成一些事情,這可是一個大好機會啊。想來大哥就連文丑那樣的傢伙都是翻手輕易可滅,如其他人等皆不用放在話下。如今小弟領兵在外,如再故意輸給大哥一陣,他袁本初又不得不派兵過來。但這兵,他卻是不能多派,最多不過數千而已,剩下的他還要對付公孫瓚。想來大哥你就連數萬人馬都尚且不放在眼裡,這點人馬又豈是大哥你的對手,他來多少,大哥你就吞併他多少。如此一來,我們這邊慢慢將他兵力消化了,到時袁本初無兵可派時,也正是大哥你成事大好之機。到時只需大哥一句話,不管是青州,還是冀州,那還不是唾手可得?等到滅了他袁本初,再滅公孫瓚,吞併幽州,西攻并州,則河北四州之地全都落入大哥你之手,以此四州之地南向以爭霸天下,天下何人能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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