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计不成,黄雀又说:“你再哭!再哭我们仨立即调头走人。我们这么远、风尘仆仆地赶来,中饭还没吃呢!”他这话一出,我还真不敢继续哭了。也是,关他们啥事呢?人家风尘仆仆地赶来。这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吗?
我于是擦干眼泪,勉强抬起头来,对钟诚吩咐说:“钟诚,去给他们做点菜来!何宴你打下手!”然后把头扭向了一边,不敢看这几人,那是因为没了看人的底气了。我知道自己有多憔悴,眼睛一定是红的肿的,面也一定比较地黄。
布谷说:“傅心仪,把头转过来,看着我们!你是傅心仪呀,我就不信,这点坎你过不去!不要想得太复杂了。这是盛世!朗朗乾坤!你还真以为他们敢把赵若怀咋样了。我给你说,不可能!他们不过是想报仇,想出气,多关他几天。”
螳螂说:“现在很多单位都放假了,找不到人了。年前是没办法了!估计他们也正是瞅准了过年放假这个档,可以名正言顺地多关几天。你昨天把我骂醒了,螳螂的良心没有被狗吃。是,我目睹了全过程,我知道你们有多冤!不瞒你说,我那天还收集了一定的证据,我是记者嘛,有职业嗅觉的。你放心!我不会再考虑柳咏了。明天我就回省城。开年上班的时候再来,我们三人直接去见你们县长。他要是不受理,我螳螂亲自带头,去告御状。我还不信了!”
黄雀说:“不是黄雀不帮你,我没那能奈呀,我真恨我自己,我要是那有话语权的大官,我直接就把那姓兰的一家人一锅端了!我直接把那万恶的梁阿满罚下十八层地狱!我爸妈在省城,还有那么点能量,但在这里,他们是鞭长莫及呀!很多事情,不是直接的关系,人上托人地去办,那就大打折扣了。当然了,我也知道,他们没有下死力,有应付的嫌疑。他们有顾虑,因为涉及到柳咏。你放心:我爸妈那里我昨天已经发话了,必须竭尽全力!必须当黄雀的事办!我是这样说的:这世界有傅心仪,他们就有儿子。我爸妈态度已经端正了一些。缺钱了,你就告诉我,有黄雀领着!关键是你得吃饭,你不能是现在这样子了!就你刚才那样子,黄雀我真的想去杀人,你知不知道?我要是个女人也好,多少还能跟着哭上一回,偏偏又是个男人,连哭的权利都被剥夺了。这个年我就不回了,就这里了。住宿方面不劳烦你,我自己住宾馆。晚上宾馆,白天这里上班,我得监督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