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定鬧鐘是為什麼?」
他記得青年沒有這個習慣的。
許昔流聞言也頓了頓。
定鬧鐘當然是為了抓你!
......但是目前證據不足,沒法說明,他總不能直接說我定鬧鐘就是為了逮你有沒有摟著我睡覺對我不軌吧?沒辦法拿出切實證據將對方懟的啞口無言,就會顯得他過於自戀,許昔流絕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他被秦罹陰陰沉沉盯著看,想著合適的理由,突然間靈感一閃,溫和的笑笑:「......我聽說海上的日出很美,所以想看看。」
許昔流望著男人狐疑的眼神,繼續不動聲色,眨眨眼,一派無辜:「定鬧鈴就是為了看日出,剛才也是為了叫你,難道秦先生不想欣賞欣賞難得一見的美景嗎?」
秦罹眯了眯眼睛。
「這樣麼。」
「當然了!」許昔流不假思索。
秦罹聞言就看了看面前青年,自然是瞧清了對方無辜的表情,再加上對方此刻形象沒有往日的那種端莊和一絲不苟,在夜燈柔和的光暈下懶懶散散坐在床上,就更為顯得柔軟,引人憐惜。
他明明知道自己的私人醫生是個什麼樣的人,此刻多數是在裝模作樣騙他,可是被對方拿這樣的目光一看,還是不由自主的心軟。
秦罹就道:「好。」
「看日出吧,我也很想看看。」
他目光深了一瞬,伸手自然而然的將許昔流頭頂翹起來的一縷發壓平。
許昔流怔住了。
動手動腳?
光明正大的對他動手動腳?
他桃花眼驚異地睜圓,被頭頂那觸碰的微癢搞的心情亂了點。還從沒人摸過他頭,更別說是這樣輕柔曖昧帶著憐惜的動作......心裡亂亂的,再回神的時候秦罹已經從床上下來了,許昔流抿著唇盯著對方背影看,稀里糊塗的,不知道怎麼就和對方到了外邊。
遊輪上有專門觀景的位置,甚至還很奢侈地放了柔軟的沙發椅一樣的座椅,許昔流一屁股坐上去,隨即,旁邊也落下來一道黑影。
許昔流身體就是不由自主的一僵。
外頭這個點根本一個人都沒有,他鬧鐘響的時候是凌晨三點,在屋子裡頭磨蹭了一會兒如此也不到凌晨三點半。此刻,海面一望無際黑漆漆的,飄著薄霧,遊輪上倒是亮堂堂,但是這點燈光在海上就顯得特別微渺,龐然大物一樣的遊輪在黑漆漆的海面上緩緩行駛,也渺小的像是一片落葉,孤寂異常,更別說遊輪上的他們了。
一般看日出都是凌晨四點半左右出來,凌晨三點,只能吹夜風。
許昔流坐在軟軟的椅子上,往後縮了縮,目力所及的是霧蒙蒙的深海,鼻端嗅到的是海上特有的鹹濕海風,因為深夜的緣故,這咸澀味道更重了一點。
一陣涼颼颼的海風吹過來,身上還穿著薄薄睡衣的許昔流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這一刻忽然覺得坐在這裡看日出的自己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