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敢認?」張殊南平靜道,「雲安是景泰十年的三甲進士,你若有疑惑,大可去調檔翻閱。至於雲霽——」
張殊南頓了頓,望向今上:「她軍功卓越,是官家於朝上親封的致果校尉,孫諫官是否心有不滿?」
孫輔怒道:「你少血口噴人。你罔顧國法軍規,勾結韓武,讓雲霽進軍營,認不認?」
張殊南似笑非笑道:「雲霽是韓將軍親衛,並未在京中入伍,所以沒有兵籍,此事今上與三位相公早已知曉,孫諫官也有疑惑?」
不等孫輔反駁,張殊南繼續道:「就因為我與雲霽一家曾是舊交,孫諫官便篤定我們之間有私,那我就要向您請教一二了。」
「在朝結親者,是否都存私?」張殊南神情平淡,「臣與昭寧公主呢?」
他前半句是問孫輔,後半句是逼官家開口。
好大的膽子。鄭肇等人神色大變,今上的臉色亦不好看,朝上一片寂靜無聲。
孫輔也沒想到張殊南會如此不管不顧,他被架在了火上烤,上不來下不去。他倒吸了一口涼氣,臉憋的通紅,遲緩道:「聖人言飲食男女,人之大欲。」
這場爭執到這裡,當孫輔強詞奪理,搬出聖人言時已然是落了下風。
「哎呦,你這學生說話忒沒水準。」王清正哈哈一笑,看向身邊的鄭肇。
「既然要斷章取義,怎麼能不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只需要八個字就能把小女子云霽踹出朝堂,這才好稱中書省的心意啊。」
王相公聲音不大不小,語速不快不慢,自然而然地將矛頭轉向孫輔,暗暗地給張殊南解圍。
鄭肇心裡明白,但若是惹得今上不快,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口吻嚴厲道:「孫輔,還不退下?」
沉寂了一個早上的姚相公清了清嗓子,幽幽開口:「同朝為官,各有職責,將誤會說開就好,張承旨覺得呢?」
張殊南拱手道:「如此甚好。」
御座上的皇帝臉色看起來緩和不少,他讓韓武上前,頗為感慨:「雲霽真是位奇女子。她從前是你的親衛,如今是寧武關的校尉,往後是你韓家的新婦。你們這一家子,是朕的左膀右臂,要替朕,替宋國守好寧武關。春暖花開,完再返回寧武關吧。」
韓武領旨謝恩,官家又吩咐身邊的胡內侍:「指一位入內內侍進府操辦婚事。」
官家將話說到此處,意思已十分明顯了,先前叫叫嚷嚷地一波人順杆而下,不敢再提張殊南,紛紛恭喜韓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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