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是幻聽,是幻覺,是軟肋,是自我說服,可是她也是真的想念張殊南。
天際微亮,巡邏的哨兵的發現了一夜未歸的雲校尉,她站在歸州營的旗幟下,長長久久地注視著東南方向。
晨光在她的身上拉扯出一道黑影,一半深陷黃沙,一半仰望歸路。
雲霽回到營帳時才發現,韓自中如往常一樣,坐著桌前等她吃早飯。
韓自中拿起碗替她盛粥,一面道:「母親送來些包子來。她知道你喜食甜,特意尋了紅豆,做了幾隻豆沙包。」
雲霽坐下來,接過碗和包子,忽然道:「不問我去哪了?」
「沒丟就好。」韓自中咬了口肉包子,隨口道:「出去散心了?」
甜豆沙的味道在嘴裡散開,雲霽勉強咽了兩口,又道:「讓夫人費心了。」
「你說這話就見外了。」韓自中口吻輕鬆,「本來她閒在家中也沒事做,也算是找點樂子了。」
雲霽不接話,只是默默地放下豆沙包。
韓自中看了她一會,長嘆一息:「你這說來就來的情緒,我可有些受不住了。」
雲霽倒上一碗茶清口,低聲道:「軍中有些流言蜚語,你可曾聽聞?」
「什麼流言?」韓自中疑惑。
雲霽與他對視了一會,淡道:「有關於我,還有我們的流言。」
原來她昨夜未歸,是因為這件事,韓自中若無其事地避開她的眼睛,仰頭喝掉碗裡最後一點粥。
軍中的流言,他早有耳聞,私底下也管過好幾回。只是紙終究包不住火,被她曉得也是遲早的事。
韓自中放下碗,笑了一下:「軍旅生活無聊無趣,他們無非是過過嘴癮,你不必當真。」
第97章 第九十七章
◎「人固有一死,我只怕雖生猶死。」◎
雲霽轉著茶碗, 似笑非笑:「咱們說的是同一件事嗎?」
韓自中心裡咯噔了一下,裝模作樣:「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他們說,天高皇帝遠, 寧武關成了一言堂。」雲霽坐直了身體, 肅了肅神情,「無風不起浪, 我猜測抗旨的消息不脛而走了。」
韓自中神情凝重,問道:「一字不差?」
「當然。人心隔肚皮, 寧武關不過是表面平靜, 私下暗潮湧動,各懷鬼胎。」雲霽聳聳肩, 舊話重提, 「我既然做了決定, 該承擔的後果絕不退縮。現下我唯一擔心的是這陣風會刮的太快, 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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