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女傭從一側走向餐廳,手中端著餐盤,興致勃勃。
——『希望以後天天都能如此。』
虛影散去,前廳沉寂下來。
郁封轉過身,凝視畫像。此時不是夜晚,但白霧還在。一天一夜過去通道似乎永遠不會再打開。
莊園的規律難以掌控,漫無目的的等不是辦法。
郁封陷入沉思。
小球繞著他蹦跳,郁封一伸手,它就落在他手心。
這一點來說,很像那隻鴿子。
郁封揉著小球表面的絨毛,忽然想到,他之前不是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嗎?
怎麼差點忘了。
在塞梅茲的蟲巢里,通過空間轉換將自己送出。沒有出路那就自己找出出路。
郁封手掌放在畫像上,他感受著畫像表面的力量。半晌,他確定這只是再尋常不過的一件裝飾品。畫像不是所謂的通道,所謂的通道是附著在畫像上的,法涅斯的力量。
想了想,郁封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另一把匕首。
是在畫廊中,墨涅作為禮物送給他的,可以切斷一切想要切斷之物的刀具。
隨後,握住匕首的那隻手中緩慢的出現一縷縷力量,翻滾粘稠的黑霧被單獨抽取,它們附著在畫像上——其實想明白要如何做,畫像只是其中一個可有可無的介質。
直到力量的大小足夠一個成年男子通過。
郁封便用匕首切開了它,連同畫像一起。
那些安分的黑霧像沸騰的水驟然翻滾,伸出無數觸鬚去拉扯他的身軀。
郁封終於踏入。
已經不記得之前穿透黑霧是什麼感覺,但好像並不漫長?他想起來,簡單得只是跨越門檻那樣,而不是像現在。
失重感是觸碰到黑霧的一瞬就開始的,郁封反射性給腳下留出緩衝,然後靜心等待結束。
在下墜的途中,耳旁有許多聲音出現又消失,仿佛穿過了無數場景。郁封睜開眼卻什麼也看不見。
他覺得自己是在眨眼,但連身體上的感官也變得遲鈍。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好一會兒,最終定格。
嘈雜的交談聲、小提琴與鋼琴的奏樂、紅葡萄酒與玻璃杯、菸草與香水。這些事物的特徵比眼睛先一步傳到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