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的同胞兄長很年青的時候就沒了,陳文敬滿足了周秉對兄長的所有幻想。更何況這個人敦厚溫文才識淵博,是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和信重。
知道周秉從小不喜讀書底子太薄,這位陳狀元將自己所編纂的題集精簡又精簡之後,慎重地交到周秉的手上,囑咐他將所有的策論背誦熟練。
那一年,自覺資質魯鈍的周秉……邀天之幸果然得中進士第。那時候的他想,就算是親生哥哥在世也不過如此周全了。
沒過多久意氣風發的新科進士們不顧禁令,相約到京城裡最有名的白礬樓里慶賀。
大家放浪形骸之際,在僻靜處躲酒的周秉無意間發現陳文敬和白礬樓的頭牌庾湘蘭背人時好像有首尾……
他一時間有些意外,因為陳文敬給人的印象就是清高無塵不近女色,連到白礬樓這種奢靡場所都是別人硬拉硬拽著才來的。
但仔細一想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男有才女有貌,庾湘蘭是出了名的雅妓,一手書畫直追當世大家,和狀元公談的來簡直是再正常不過了。
這是兩情相悅的美事,喝得半醉的周秉迷迷瞪瞪地想。結果半夜三更大家都醉醺醺的時候,陳文敬的老婆康郡主不知從哪聽了信兒,帶著一群丫頭婆子怒氣沖沖地打上門來。
陳文敬心急之下沒處躲,就把香軟旖旎的庾湘蘭推到了半醉的周秉懷裡。
轉過頭一派鎮定地解釋,他不過是卻不過大家的情面,這才跟著過來吃一杯酒,從頭到尾只幫著做了幾首應景的詩文……
周秉其實已經醒了,心裡頭更加明白得很。
他頭次見到在老婆面前這麼慫的男人,簡直打破陳文敬在他心目當中的偉岸。
但出於種種迂迴的感恩心思,他並沒有當眾戳破這個謊言。反而順著陳文敬的話,大大拉拉地承認自己是庾湘蘭的新恩客。
此後不知道是為了避嫌,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一連好久陳文敬都不再找周秉吃酒玩耍。
然後半個月的某一天,周秉奉皇命到翰林院交接一件差事。
他腳底有家傳功夫,走路比尋常人要輕的多。於是在一個巧的不能再巧的時間和地點,就聽到陳文敬正和密友在僻靜處小聲頑笑。
平常那道穩重醇厚的聲音里滿含譏誚,連連嘖嘖,「聖人現如今著急組建自己的班底,可有些爛泥註定扶不上牆。譬如行人司的主事周秉不學無術,到現在連一道明旨都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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