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已經習慣隨隨便便一個小癟三就能往她身上潑髒水。
周秉卻不忍心看。
他厭煩這些蠢人像屎殼郎一般扭著譚五月不放,想想就知道這些傢伙自打老丈人沒了,明里暗裡不知給譚家找了多少麻煩。譚五月卻從來沒有訴過一聲苦,甚至沒有主動求過他什麼。
周秉一時間茫然。
他的譚五月,他恨不得時時藏在最深最緊要之處的人,在江州這個破地方,竟然被一個頂著譚家嗣子名分的二流子,大模大樣地逼上門來。若不是譚五月還有兩分自保之術,今天還不知道要怎麼收場?
周秉這輩子最大的領悟就是有仇必須當場就報,隔夜了就不香了。加上他從來都不是願意吃虧的人,一時惡向膽邊生。使了個巧勁,穿了皮靴子的腳就正正踩在譚二倫的脛骨上。
譚二倫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
周秉不介意別人看到自己酷烈的一面,學著譚五月倒了茶水洗手,漫不經心地轉頭吩咐,「把人送到縣衙,就說這個地痞跑到我媳婦的鋪子裡行敲詐勒索之事。讓我當場拿住,請馬縣令好好幫我招呼著……」
青年懶洋洋的,居高臨下地看著人,有一種權貴子弟矜持的氣派。一雙生得極好的丹鳳眼把里里外外的人打量個清清楚楚,最後落到譚五月的身上。
不動了。
謝永的臉漲得緋紅,大人的話像巴掌狠狠打在他的面皮上。
派了好幾個人護著譚五月,是他親自交代的,眼下卻出了這麼大的紕漏,他簡直抬不起頭。沒等周秉的話音兒落下來,他就上前一步用腰間的佩刀狠狠砸向地上的人。
在場的人看過官差辦案子,但沒看過這麼手黑的。
都是一個縣城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哪怕是殺了人放了火的匪徒,因著一口鄉音兒,官差們手上再狠都留著分寸。
哪裡像現在這個面皮微黃的人,渾身上下帶著冷冰,刀鞘的末端一下子就敲在譚二倫的腮幫子上。然後用腳別著譚二倫的頭,刀背一記接一記地往下砸。
屋子裡鴉雀無聲,足足過了好幾息,謝永才住了手。
趴在地上的譚二倫已經沒眼看了,嘴巴里的血水一口一口往外噴。一張臉全是青青紫紫的傷,也不知醒著還是暈死過去了。
眉骨上好像破了一道大口子,血污耷拉在眼皮上。右腿也以一種奇怪的角度伸著,再不復來時的囂張氣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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