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永見自家大人好半天沒有說話,不知道哪兒說錯了,就撓著腦小心問,「十珍堂裡頭的製藥坊守得很緊,我派了幾撥人都沒有接近。我怕打草驚蛇,就叫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照這樣下去,咱們一時半會也拿不到什麼實證……」
周秉舉手做了個噓的手勢,「莫急,你看十珍堂出藥的速度,他們庫里的八繁膏恐怕剩的不多了。這東西製作複雜,添加到裡頭的東西又那麼特別,你還怕咱們找不著釘死他的物證?」
謝永有點猶豫。
「大人,我可是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跟你干。那王觀越是混得風生水起,咱們就越是不好弄他,如今又搭上了楊慶兒這條線。趁他羽翼未滿趕緊收拾乾淨,省得他又去禍害別人……」
周秉淡淡地,「原本我還沒有把握,畢竟滿朝的人都知道王肯堂和我的關係,他說的話未必有人肯信。不過太醫院的郭德修也拒絕舉薦八繁膏入皇貢,我就知道那老家伙鐵定也看出了什麼……」
捉賊拿贓,捉姦拿雙。
到時候有兩位太醫的證言,再加上現場拿到實打實的證據,王觀就死定了。那些為了十珍堂推波助瀾的人家,只怕一個個都摘不乾淨,包括現在一心指望王家祖傳醫術幫他重見光明的楊慶兒……
楊慶兒若是倒了,那楊首輔就等於少了一條得力的左膀右臂,馮太后一派失去朝堂上最大依仗恐怕就更加消停了,景帝那邊的壓力也相對緩和許多。
這算是一石數鳥,從前的周秉絕不會想得這麼長遠。
自古賢臣沒有好下場,周秉不奢望自己死後流芳百世,只希望死後不要被世人時時拿出來非議,說他是擾亂朝綱的佞臣……
他想這輩子當個小人也不錯,反正小人是雪中送碳的事從來不干,只喜歡干兩件事,一是錦上添花二是落井下石,反正損人利己的事情特別喜歡干。不過即便這樣,他還是頭一回幹這種賠本賺吆喝的蠢事。
一定要把王觀這把火引到楊慶兒身上……
只是這樣一來,隔岸觀火的江閣老勢必要趁勢而上,那桑樵就是坐享其成。於是周秉更不高興了,覺得自己無論做什麼,姓桑的家伙都會占盡好處……
周秉嘆了一聲。
要是自個媳婦知道自己這麼不予餘力地偏幫她那位少年時的青梅竹馬,巴巴地指望著桑樵這輩子一心一意地和江家姑娘白頭偕老,只做江家的好姑爺,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樣的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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