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秉為了這點子爭吵像孩子一樣毫不掩飾情緒怒氣沖沖地走了, 早早等候在一邊的桑樵對著楊慶兒微微一笑,「楊大人有沒有覺得咱們這位周大人實在是很有意思,這把歲數還喜怒上臉, 是不是有點大智若愚……」
楊慶兒和周秉不對付, 但和吏部四品主事桑樵也是兩路人。
楊首輔在時候習慣打壓下頭的人,他的下台很難說沒有江閣老江懷允在後頭推波助瀾。所以好不容易才在朝堂站穩腳跟的楊慶兒有自知之明, 暗視江派如同仇敵。只是因為根基差力量弱, 才不好大張旗鼓的翻臉。
楊慶兒原先之所以人人畏懼,是因為他在野, 行事可以不懼後果。現在他要夾著尾巴做人,是因為他在堂。皇上給了他正經出身, 同時也給他套上了不能肆意妄為的枷鎖。
靠著老父留下經營多年的人脈, 雖楊慶兒然不能和江派分庭抗禮,但是不時弄些動靜出來簡直不要太容易。就是因為這樣,江閣老雖然噁心這種靠阿諛手段上位的人, 但一時半會竟然無可奈何。
楊慶兒和桑樵就是面對面也很少主動說話,因為在那些清流眼裡, 沒有正經出身的他就是個靠權術媚上的弄臣。這會見別人跟自己打招呼,一時摸不著頭腦, 收斂了脾氣謹慎地回話,「我倒是看不出他哪裡聰明了……」
楊慶兒自視甚高, 鮮少有他捉摸不透的人物,這行事偶爾低調偶爾囂張的桑樵算得上一個。
說起來周秉的進階之路雖然快,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南鎮撫司的三品都指揮使,但實在算不上通順, 好幾回都遊走在生死邊緣。所以楊慶兒偶爾會艷羨一下這人的際遇,但也並未覺得對方比自己出色到哪裡去。
桑樵似乎沒有看到對方的戒備, 閒閒地背著雙手,「那你說滿朝文武俊傑,皇上心中最信任誰?」
現在朝堂算得上是比較安寧,皇上最器重的當然首推江閣老,幾乎大小事都要問過他後才加以決斷。平日里身邊的近臣除了楊慶兒就是翰林院和各個衙門新進的年青進士們,勉強再加一個的話可以算上榮壽郡主的新婚丈夫宋朝陽。
但是誰都明白,不怎麼顯現人前,且行事略微有點一根筋的南鎮撫司頭頭周秉才是皇上最不設防的心腹。罵也照罵打也照打,扣俸祿當場斥責是家常便飯,可真有什麼大事的時候還是要用他。
那是使喚自家人的做派。
最叫人意外的是周秉莽撞鬥狠的同時,似乎還有那麼一點世故圓滑,以至於御史們想彈劾這人的錯處時,竟想不起這人到底違了哪條哪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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