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蘭皺著眉頭,見衛辭還無動於衷,忍不住站出來道:「回皇上,衛大人在豳州確實處置了不少人,但是那些人意圖謀害靈善郡主,毒殺豳州將士,乃是罪有應得!」
章御史瞥了他一眼,輕蔑道:「世子如今是戴罪之身,尚且自身難保,又如何替衛國公擔保?」
姬如蘭邪氣森森,目光陰鷙地盯著對面的老者。
「我就是戴罪之身,也輪不到你這老東西置喙。」
「你……你你你!」
章御史一群人文士出身,罵起人來從來不帶髒字,哪裡能像姬如蘭這般不顧形象和臉面?
頓時一個個氣得面如土色,舌頭如打結了一樣,半天說不上來一句話。
姬如蘭可就沒那麼客氣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好貨色,如今雖是落了難,但也不是能任人羞辱踐踏的脾氣。
他譏諷一笑,「當初西南叛亂,滿朝文武無一敢站出來平反,如今衛辭好不容易鎮壓了叛軍,收復了西南,大闕太平了,你們倒是出來蹦躂了。」
章御史氣得眉毛倒豎,「世子莫要忘了,帶頭造反的,可是你爹!」
「我沒忘啊,所以我現在不是來贖罪了嗎?」姬如蘭沒臉沒皮地笑著,「那你們呢?除了長著一張搬弄是非的嘴,還會些什麼?打仗的時候出力了?軍糧短缺的時候出錢了?還是疫病橫行的時候出藥了?」
一連三問,令眾人啞口無言。
章御史面色鐵青,猛地想到了什麼,頓時挺直了腰杆。
「如今是在說衛國公殘害將士之事,世子的話題扯遠了。」
「沒錯,衛國公一言不發,任由姬如蘭在此處撒潑,莫不是心虛了?」
姬如蘭陰惻惻地盯著那人,「你說誰撒潑呢?」
眼見他一副要動手的架勢,對面那群人皆慌張地後退了一小步。
有人氣憤地把矛頭指向衛辭:「衛國公,好歹如今你也算是百官之首,難不成就這麼躲在這個黃毛小兒身後,不敢露頭?」
姬如蘭又要炸毛了,衛辭一個眼神遞過去,才平息了他的火氣。
「既知我是百官之首,劉大人這般失禮,豈非是以下犯上?」
淡漠的聲音不含一絲情緒,那看過來的目光亦不悲不喜,可偏偏令章御史等人不寒而慄。
衛辭不給他們機會辯駁,從容不迫道:「章御史所言之事不假,豳州的事也是真的,那幾個人也確實是我殺的……不過,那也是他們罪有應得,幾位大人是想替叛軍洗白嗎?」
他反咬一口的操作,直接令章御史幾人跳腳。
「衛辭,休要胡言!我等不過是覺得你手段過於殘忍,而且並未上報朝廷。如滿朝文武如你這般無視法度,先斬後奏,那君不成君,法無威信,還有誰會依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