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別的原因,就是他之前去廚房,其他廚子待他都挺熱情,就那姓孫的鬼鬼祟祟,老在角落裡待著,好像幹了虧心事一樣。
「嗯,他走了,留了一堆麻煩事。」
「死了?那真是節哀啊。」
問荇話里是節哀,話頭上卻分明沒有半點憐憫的意思。
「死了?」
許掌柜動作一滯,看向問荇。
他發現青年單手托腮,臉上笑眯眯的,沒有絲毫帶著攻擊性的情緒,好像沒察覺著自己說了什麼話。
「對啊,走了可不就是死了。」問荇振振有詞。
「能讓掌柜的這麼煩心,不就是這人做著工,好端端就沒了嗎?」
「什麼死了,人就是走了,走去其他酒樓了!」
「你小子這麼機靈,說這肯定故意的,這嘴真是…」
許掌柜不氣反笑,被問荇這麼一鬧,氣氛倒是松下去些。
「留不住的人早點走,也是好事。」問荇正經起來,寬慰許掌柜。
「再試著招個靠得住的廚子。」
「他走了倒沒什麼,他也不是頂樑柱。」許掌柜冷笑,重重把茶杯拍在桌上,瓷蓋和杯沿碰撞,叮噹脆響。
「他就是走前也沒消停,給我捅了個大麻煩。」
孫大毛這人心氣虛,許掌柜早就知道,所以也沒指望他能挑重任,平時遇上重要客人,讓他幹的也是配菜的小活,錢沒少過他半分。
沒想到這小子不知道被許了多大好處,就讓其他酒樓收買了,居然利用廚子便利的身份,偷偷往樓里存得臘肉醃菜裡面混生灰粉。
若不是其他廚子心眼多,做菜前嘗了口,這批菜拿去給人吃,後果不堪設想。
「那可是生灰粉啊,是人能幹的事嗎?」
「掌柜的,你報官了嗎。」
這目無律法的做派實在可惡,問荇只知道這些酒樓間有競爭,沒想到這小地方搞商戰還能髒成這樣。
許掌柜苦笑,隨後搖搖頭:「怎麼報啊。」
「我們這臘肉醃菜都是進了貨按著順序啟封,用多少拿多少,他就沒往那幾天要用的食材上下。」
「孫大毛是五日前走的,菜罈是前日開的,但排過時間,就他有可能幹這事。」
「我們擔心還有其他食材被混生灰,昨天還找藉口閉店了一天排查,整個醇香樓被他弄得手忙腳亂,他倒是金蟬脫殼走得自在。」
「孫大毛是去哪家酒樓了?」
江安鎮的酒樓小二經常變動,但廚子按理還是每家酒樓穩定的員工,現在剛好過酒樓最忙的時候,各個酒樓再急著要廚子,得到中秋前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