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甚大礙,阿婆寬心。」宋珩說完,便要喚人來送薛夫人回去,他好喚來程琰持他的魚符往各地下達通緝令。
才要開口,忽見宋聿滿頭大汗地往院外而來,二人甫一打了照面,宋聿上前先同薛夫人叉手施一禮,「我有話要單獨說與二郎聽,阿婆若無他事,可否先行回去?」
彼時宋珩瞧上去已全然冷靜下來,薛夫人並未多心,仔細交代他二人幾句話,拄著拐杖慢悠悠地出了院子,喚來疏雨等人。
宋聿自幼便十分畏懼宋珩這位兄長,可這一回,他認定自己所做之事事是正確的,是以在他面前表現得竟是出乎意料的坦蕩和鎮定,從容不迫地道:「楊娘子離府一事,皆是我一人所為,二兄若要怪罪,盡可衝著我來,千萬莫要連累旁人。」
宋珩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只面無表情地問他自己關心的:「過所上寫了何處?」
他能猜到宋聿約莫是給了她空白的過所的,可他這會子迫切想要將她尋回,即便這個問題顯得有些多餘,他卻還是存著僥倖心理,這般不由自主地問了出來。
宋聿平心靜氣地坦言相告:「並未寫明何處,我亦不知楊娘子究竟往何處去了。」
空中陡然颳起一陣遒勁的風來,吹得兩人的衣袍紛飛飄搖,耳畔風聲嗚嗚作響,精瘦的修竹纏打在一處,發出沉悶的悉索聲。
宋珩於風中抬起了手,卻並未落到宋聿的面上,而是重重捏在了他的肩上,冷笑一聲,輕啟薄唇道:「三郎,宋聿,你可當真是我嫡親的好阿弟...你以為,你這樣做便是助她脫離苦海了?我來告訴你,你有法子將她放走,我亦有手段將她尋回來,待她重回我身邊之時,拜你所賜,我會讓她知曉何為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阿兄的牌位此刻還好好地供奉在三清觀里,屆時,我會將她阿兄的靈位帶回,讓他好好看著,看著他的阿妹是如何被我圈進豢養的。」
宋聿被他的瘋魔話語震得久久回不過神來,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好半晌才堪堪擠出幾個字來:「二兄,你瘋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根本無關痛癢。
正這時,宋珩稍稍低頭,卻還是高出他一截,煞有介事地撣了撣他肩上的衣料,凝視著他,陰側側地道:「瘋的人不是我,而是三郎你;你若不是瘋了,豈會自信愚蠢到膽敢助著我那未過門的妾室逃走!楊楚音與你幼時弄丟我屋中的那些物件不一樣,你實在不該動她的。若非看在耶娘和阿婆的情面上,你當真以為我會如此輕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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