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素日鮮少出府,卻不知是何時被他這廂給知曉了去。沈鏡安心下大駭,忙不迭否認道:「卑下不知聖上從何處聽來的流言,只是卑下的甥女實是相貌平平,且早已過了二八之年,膝下又有一女,如何能入宮勞駕聖上照拂。」
江晟聽了,輕嗤一聲,只冷笑道:「沈公當日騙過了先帝,犯下欺君之罪,如今竟還想蒙蔽於朕?沈公莫要忘了,康王造反那日,是朕及時令人趕去沈府救下的人。當時你那甥女親自與人道謝,姿容俱已現於人前,自然傳到朕的耳中。你那甥女非是完璧之身也不妨事,先帝納妾之時亦不乏二嫁、寡婦之身,想來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沈鏡安險些控制不住胸中的怒意,指尖死命掐著手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沉默十數息後,緩緩開口道:「聖上既如此說,卑下亦不好再多言。這樣的事終究是兩廂情願更為妥當,還請聖上准卑下回去細細說與甥女聽,也好讓她心里有個準備。」
從前的他在父皇身邊時,似乎任何時候都是意氣風發的,何曾像現在這樣對人低三下四過。江晟的私心得到極大的滿足,便也願意施恩於他:「也好,待你離開汴州,朕再派人去接她進宮。沈公可千萬莫要忘了告知她朕待她的思慕之情,叫她務必好生裝扮一番。」
沈鏡安積極克制著心內的憤恨,佯裝恭敬地道:「卑下謝聖上體諒,特在此代卑下的甥女謝過聖上。」
江晟見事情妥當,喜滋滋地揮手示意他退下,左右也不過就是兩天後的事,他有耐心靜候佳人入宮。
沈鏡安出了宮,避開人親自往都督府走上一遭,借著他二人之間的情分,頭一遭不顧規矩弄來一張空白的過所。
待回到府上,拿著過所去見施晏微,又叫人馬上去包金銀鋌送來。
「阿舅這是何意?」施晏微不解。
沈鏡安輕嘆口氣:「今上無德,剛愎自用,魏國壽數怕不會長久。明日點兵過後,後日一早阿舅便要出征楚國。那人多早晚是要領兵前來攻打魏國的,你與公主帶著珍珍先往海州去,若是魏國兵敗,你不必再顧念阿舅,只管隨商隊往海外去,我會派在此間無牽無掛的侍衛與你們同去,護佑你們平安抵達海外。想來那人縱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會想到你去了海外。」
施晏微能猜到他口中的那人是指的宋珩,這些年來她一直有意迴避關於宋珩的一切,只是隱約知曉他將趙國治理得不錯,卻不曾想,他明明親口同她說過要忘了她的,如今三年多過去,他竟還記著她嗎?甚至要在攻下魏國後對她求追不舍?
「阿舅,我不明白。」施晏微問出心中疑惑。
「阿舅先前沒有告訴你,是怕你擔心。二娘可還記得,康王造反的那日夜裡,府上侍衛明明已經不敵,卻為何又能支撐到東宮的人領著阿舅手下的兵馬來將你救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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