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左丞道:「國庫虧空巨大,就算我等捐三成,又能補多少。三十稅一不妥。」
宋式說:「國庫為什麼會有巨大虧空,難道是飯都吃不飽的百姓虧的嗎?」
太子聞端轉頭看著舌戰群臣的宋式,他以前沒發現此人如此能說會道。他又朝戶部尚書聞人商霖看去,聞人尚書手持笏板不動不言,身邊吵吵囔囔他一個字都不吐,任由宋式把眾人給撅回去。
聞端忽然發現,他掌戶部幾個月了,戶部人人向他稟事,自以為控制了戶部財權,實際上,他連邊兒都沒挨著。
戶部尚書聞人商霖是謝禹珪一手提拔上來的,戶部雖不像兵部那樣上下幾乎都是席榮安排的人,可幾個重要位置都是謝禹珪一手安排的,其他人根本插不進手。
宋式也是,他在算學上天賦少有人及,由於出身寒門沒路子在太府寺常平署做了個書令史蹉跎了多年,人到中年運氣來了,無意中被謝禹珪發掘,一路提拔到了戶部侍郎上來。
因這份知遇之恩,宋式是謝禹珪的死忠,朝廷上下都知道。
看宋式這大殺四方的樣子,明顯是謝禹珪授意的,所以這份兗州來的奏疏謝禹珪早就有底了。
更甚者覺得掌宋國財權的是謝禹珪,這份奏疏說不定是謝禹珪的意思,他想要減賦又拿眾人開刀,然後找到席榮,二人一拍即合。
這麼一想就很合理啊,否則席榮怎會好端端管到稅賦課捐上去。
「謝內史心繫百姓,叫人佩服。」柳光庭把剛才諷刺席榮的話原封不動送給了謝禹珪。
「應該的。」謝禹珪居然認下了。
柳光庭猛然意識到,席榮和謝禹珪很可能合作了。
原本席榮就已經權勢滔天就差加九錫了,他和謝禹珪兩人明里暗裡多方聯手與之抗衡還有點兒勉強,現在謝禹珪要是倒戈到席榮那邊,那自己……
柳光庭心下震動不已,險些失態。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否則不用三年,這朝堂上就沒有他們河東柳說話的地方了。
柳光庭冷靜下來,目光在亂鬨鬨的廷上環視了一圈,最後落在皺著眉一臉苦大仇深模樣的太子聞端身上。
太子去協理戶部當初還是他暗中推了一把,正好。
朝堂上還在為減賦和課捐吵個不停,還沒有正式定下,民間卻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百姓們不信三十稅一,又盼著能三十稅一。
宋國不禁民議,茶寮瓦子食肆這些地方日日在言減賦一事,百姓一會兒讚揚某個支持減賦的官員,一會兒大罵某個反對的官員,相當熱鬧。
三國探子一時有點兒看不懂宋國是什麼操作,真打算休養生息藏富於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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