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就順手打一下內黃縣吧,就打下了內黃。
那就再順手挑釁一下安陽吧,喻灃將軍帶著援兵到了。
這一路只看見敵人聞風喪膽,駱喬都懷疑自己在東魏的凶名是不是已不止是「聞之止小兒夜啼」了。
「鄴京這時生亂,是真沒料到。」喻灃很開心地感慨。
「鄴京之亂其實早有預兆。」駱意手裡捧著一個碗,說了一句話,被姐姐瞪了一眼。
他沖姐姐討好地笑了一下,隨後垂頭看著手裡黑漆漆的藥汁,皺著臉閉上眼一口喝乾。
前兩日降溫,他一不小心著了涼,被姐姐狠狠批評了,隨後就盯著他吃藥。他懷疑姐姐是不是叫軍醫在藥里放了雙倍的黃連,以前吃的藥都沒有這麼苦的。
駱喬見駱意把藥喝完,便把手邊的一碟蜜脯遞過去,目光不經意滑過對面坐著的五皇子聞敬。
前兩日降溫,她弟弟不好好在屋中圍爐看書,與五皇子一道騎馬出城,據她弟弟說是兩人一塊兒談人生談理想。
嘖,五皇子的人生理想不就是登上皇位,不用談,就知道。
不想登上皇位,這位皇子何必跟著一路打仗呢。
「東魏老皇帝為求長生都瘋魔了,政事不理,又做不到用人不疑,東魏朝政早就亂了套,能到現在才徹底爆發,是多虧了樓太尉幾位。」聞敬搖搖頭,「他遲遲不立太子,兒子又多,哪怕只有三成想要爭那皇位,鄴京就會不得安寧。」
駱喬淡淡道:「立了太子,只要還有皇子有野心,未必安穩。」
聞敬笑著頷首:「也是。」
「那位老皇帝的皇位是擁兵自重、裂土為王得來的,他擔心別人效法他,」吃完一小碟蜜脯才把口中濃濃的苦味壓下,駱意總算是有心思說話:「咱們可以幫個小忙,招攬樓繁。」
「招攬樓繁?招攬他有什麼用?」喻灃說:「他不過一個小小的內史侍郎。」
駱意說:「但他爹是東魏太尉樓欽。他在元嘉二十一年時代表東魏與我們和談,沒談到鄴京的預期,之後多年被摁在內史侍郎一位上不得升遷。」
「他爹也不管他?」喻灃驚奇。
駱意說:「樓太尉兒子也挺多的。」
喻灃立刻懂了。
兒子太多,管不過來。
合著東魏君臣都養兒子似養蠱。
商議好怎麼給鄴京的這把火上添些柴,喻灃就準備回許昌,要把安陽這邊的消息帶回去。
臨走前,他拍了拍駱喬的肩:「小喬,你悠著點兒,別一口氣打到鄴京去。」
駱喬笑:「喻叔,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手裡是三萬兵馬,不是三百萬兵馬,怎麼可能一口氣打到鄴京去。我頂多打個魏郡,拿不拿得下還不一定。」
喻灃:「小喬,你謙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