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齊膝蓋的門檻,有侍者遞來拐杖,但阮時樂擼起袖子,一把抱住了謝玦,侍者見狀直接把輪椅抱出來。
屋裡的謝耀祖老手死死捏著椅柄,謝玦竟然讓別人抱,還夸那小年輕力氣變大了。
孫流林看著那公主抱,謝玦還主動挽阮時樂脖子,阮時樂嚷嚷著別壓過來太重了。
世界有些玄幻。
兩人說笑聲遠去,屋子裡還在沉默。
謝玦對阮時樂的執著超過他們所想,他們靜坐在椅子上,像是在想事情,但腦子空白飄浮一片,僅僅被驚住了。
世界飛速發展,物慾如滾滾洪流,烏托邦的情愛田園被衝垮成廢墟,在此之上重建的是高聳入雲沒有盡頭的權利和金錢。
所有人都清醒的活著,肉*體等於美食,愛情等於奢侈品,但最終他們都是圍著亘古不變的欲望,虔誠的膜拜,沉醉的追逐,為它所主宰。
即使孫流林執著謝玦,不過也是在自身利益最大化上,把謝玦當做一種稀有的情感追求。
利益結合聯姻才是常識,為了愛情拋棄家族,對這個競爭殘酷的時代來說簡直天荒夜談。
謝玦,自律到似時鐘運轉的人,他沒有興趣愛好,像智慧機器人似的高速運轉處理工作,他已經凌駕了私慾。
但是現在因為阮時樂的出現,謝玦居然像出現中毒bug一樣,失去控制,義無反顧的追逐情愛。
就是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阮時樂。
孫流林想到這裡,氣惱衝擊了驚亂的游思,委屈地質問他叔叔,「叔叔,您為什麼幫著阮時樂說話!」
「明明來之前是說好羞辱他們的。」
那行政夾克衫男人一臉凝重道,「流林,阮時樂上面有人,你不要爭了。」
他說完,深深的看了眼謝耀祖,「那孩子,他不是什麼玩意兒。」
說完就和謝耀祖告別了。
謝玦突然的鋒芒畢露讓謝耀祖心煩,但突然聽到阮時樂上面有人,他想問,但對方一副諱莫如深的神情。謝耀祖便端著笑臉,說了些送客的場面話。
等人都走後,謝耀祖盤著手裡的佛珠,珠子都是珍品發出的碰撞聲清脆悠揚,但謝耀祖心靜不下來。
他決定給顧景打個電話。
跨輩分給晚輩打電話有點跌份,尤其是在顧景勢頭正上升期間。
但謝耀祖老狐狸,先是恭喜顧景,說未來有機會合作。然後又拉到阮時樂這個話頭,說阮時樂說了些關於他的不利言論,要是在這個風口遞出去,一時激起千層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