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鎖開關就在他手心下邊,殷松夢懶嗓提醒:「車門可沒鎖,要是誤開了,蔣總可就被看見了。」
那手立刻落在扶手箱位置,離門鎖遠遠的。
剩餘左手要來扼止她膝。
可她膝蓋還有被馬蹄踢出來的青瘀,遲疑一瞬,終究是用手腕去堵自己的牙關。
「我說了不准咬!信不信以後我都讓你戴頭盔。」她這句話起效用,那隻半空的手落在座椅,骨稜稜,五指全陷進真皮墊里,泛起淤積的血色。
見他溫順,她總算緩停些,說:「甜品還沒幫我發呢。」
蔣溯似乎不想看見猙獰醜陋的髒東西。
仰靠座椅,下巴微抬,令視線的斜上方,寧願單手舉著手機,一個字母一個字母打拼音。
蒙布朗、青檸冰淇淋(迷你份),十一個字,他覺得自己花了一個世紀的時間。
窗外躥過的車影、猝然的喇叭聲、隔板前的兩人,都令他神經快要繃斷。
在想,車窗的防窺膜有沒有用,隔板的隔音效果怎麼樣,還有,後頭動靜是否會通過輪軸傳到駕駛室……
想著想著,字打錯了,刪刪改改。
快打完時,殷松夢把他眼鏡摘了,裸眼也能看得清手機,但乍一離眼鏡,眯了眯眼才適應過來。
殷松夢是嫌他這個仰頭的角度,鏡片反光,她看不清他眸色才摘走。
盯著他鴉黑的睫毛說:「前菜就不用了,已經有了。」
蔣溯剛按完發送,偏頭,眼底茫然。
她說,你啊。
那件被他脫下來給她蓋腿的大衣,如今在她原本位置,被她扯過,往前後排中間一撂,又在控制屏輕按,後座的腳托被收了起來,連帶他坐的這張椅子也往後挪。
蔣溯面色頓時崩動,甚至出聲:「不。」
殷松夢生氣坐回原位,悶聲不響。
不知何時新買的物件兒、又不知何時被她揣進包里的,想來是去衣帽間換衣服那會兒。
她已經從包里掏了出來,要摁窗丟掉。
意味就徹底結束了。
他改口,我給你弄。
甚至親手替她扣上。
視線落她膝蓋被馬踢的位置。
你的膝蓋不能碰地。他說。
她的氣又消了,剛才應該是裝的。
這會兒又靈動起來,傲著調兒,你抬高點我不就不用跪了?
她要他襯衫袖口乃至一粒扣子都維持原樣。除了皮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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