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似弈再次啟程。
他路過一處村落,有村民見他身形瘦弱,便讓他留宿村中。
說是附近的山上有山匪出沒,雨夜行路很是危險。
秋似弈卻沒停留,徑直朝唯一的山路走去。
很快,就有山匪盯上了他。
那些人怪笑著將他圍起,有的舉著火把,有的拿著鐐銬。
秋似弈定定看向他們。
反派,自然不能只是殺些妖獸。他總要殺人的。
「這小子細皮嫩肉,莫不是哪個世家弟子溜出來玩樂?」
「我最恨那些世家弟子,想將他四肢卸了,丟到後山餵狼。」
幾人若無其事當著秋似弈的面,輕易地就定奪了他的生死。然而下一秒,一個人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他的脖子上浮出一道猙獰血線,瞬間就沒了氣息。
秋似弈平靜地把玩著掌心小刀,初次殺人,他的心竟然一點波動也沒有。
他果然生來就該是魔頭。
「殺、殺了他……快!」
「去叫人!」
不知是誰吹響了犀牛角,無數人影從山坡兩邊飛馳而下。
秋似弈握著小刀,身姿傾斜避開無數攻擊,然後悄無聲息地收割著山匪的性命。
大雨傾盆而下。
秋似弈冷靜地揮刀,直到這片天地只剩下他的呼吸。
秋似弈殺完最後一個山匪,感受到了一股極為精純的魔氣。
和之前遊走在經脈之中的魔氣不同,這股魔氣,似乎根植在他的心裡。
劇烈的疼痛自心口蔓延,秋似弈蹙緊了眉,捂住了心口。疼痛一重接著一重,他踉踉蹌蹌朝前走,挨在一棵樹上。
想要更多的殺戮。
這個念頭憑空出現在秋似弈的腦袋裡。他意識到,或許只有殺戮才能平息這股心火。
秋似弈捏起拳頭,指骨發出響動,然後轉身朝人流密集的村落走去。
只是殺幾個作惡的山匪,算什麼魔頭呢?
可走到半山腰時,剛好天邊朝陽漫過了山頭,照徹了天地。
秋似弈看著漫山遍野的屍體,無邊的寂靜攥緊了他的心臟。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陷入迷茫。
一個魔頭,究竟應該怎樣的活?或者說,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