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木門,瞬間合上。
張齊之如斷脊之犬般匍匐在地,眼睛裡聚集滿了驚恐,張了張發顫的嘴,咽喉嗓子眼卻是發不出一個眼,骨頭深處衍生而出的,都是對大宗師的膜拜和驚惶!
……
蘇統領匆匆進宮,稟告此事。
「聖上,她沈寧實在是太過分了,末將奉聖上之命鎮守在驛站,那沈寧帶著人二話不說就直接對末將動手,強行破處驛站防守。」
蘇統領單膝跪地不敢去看御座前的男人。
元和皇帝虛眯起了陰鷙般的眼眸。
近日,沈寧,是愈發狂妄了。
沈國山鼎盛時期,都會顧及皇權,這廝卻是完全不把天家顏面放在眼裡。
陳喜公公聽得心驚肉跳,為沈寧捏了一把汗。
「沈寧。」元和皇帝咬牙切齒,眼底似有殺意一閃而過,「蘇統領,你可知,她為何事闖進驛站?」
沈寧固然狂妄囂張,但心思縝密,做事極有章法,有一身孤勇之氣卻不應當是個如此魯莽之人。
而蘇統領特地拖到這個時候進宮面聖,就是為了得知實情來向元和皇帝稟告。
「聖上,末將亦有此疑惑,故而查了下此事才遲遲而來。那雪女城的張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當街拐走了沈家三叔沈國海,捉進驛站,一頓毒打。」
蘇統領把頭低下,「這也是末將疏忽職守,連張霽把沈國海帶進了驛站都不得而知。」
「這也怪不到你,那張霽一代宗師,非上京人,身側有大宗師同行,背後有雪女城作為靠山,自不會允許你搜查,就算你有所發現,有心阻之,也是無法。」
元和皇帝面上怒色銳減,「張霽枯骨掌法乃是一絕,又有宗師之力,還有段千溯在,沈寧把張霽制服了?」
「制服了。」
「倒是給大燕長臉。」
蘇統領聞言,暗鬆了口氣。
「下去吧。」
「是。」
「等等——」
蘇統領腳步頓住,等待著元和皇帝的吩咐。
元和皇帝看了眼他流血的手臂,「去太醫院好好診治一番,莫要留下病根,你可是朕的股肱之臣,不容差錯。」
「臣叩謝吾皇。」
「………」
沈府。
醫師為沈國海包紮傷口。
眾人離開屋子時,神志不清的沈國海,卻是死死地攥著沈國山的衣角。
「你們先出去,我在這裡陪著他。」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