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午後陽光,暖意熏得整個鶯歌鎮昏昏沉沉,楊泠正低頭專心寫著,針灸館門外忽有沿街叫賣的挑販一晃而過,
「水湯包子,水湯包子,洛月鎮最負盛名的水湯包子,拿起看像燈籠,放下則似菊花,我家若無三年手藝活,不敢攬此天下絕...」
洛月鎮?
挨著女國京城,容城的一座小城鎮。
想到什麼,楊泠心中一動,她不由放下筆,去到門邊招手,「那位娘子,水湯包子如何賣?」
小販高興地挑著擔子上前,「掌柜的好,一籠六十文,共十個水湯包子。」
「我得能拎回家的。」
「那要再買個食盒,二十文一個食盒。」
楊泠點點頭,拿出八十文給小販,隨口問,「怎麼從前沒在鎮上見過你?」
小販道,「我是洛月鎮的,今年地里莊稼收成不好,七月時糧米幾近顆粒無收,我瞧著還有三月入冬,緊趕慢趕一路沿鎮子叫賣,今日才到的你們鎮。」
楊泠點點頭,洛月鎮的水湯包子,就是灌湯包,確實在女國,天下一絕,她難得碰上,得給傅琴重雪買一籠回去嘗嘗。
楊泠又問,「你這幾日都會在我們這嗎?」
小販笑一下,「那倒不一定,得看今日在你們這鶯歌鎮賣得好不好,若無人買,我就得去下一個鎮了,若有人買,我就留在這兒ʝʂց幾日,夜裡都不能安睡,得做這水湯包子。」
這麼看也很辛苦,楊泠點點頭,接過小販遞來的食盒,目送小販離去。
夜裡歸家時,楊泠又買了不少肉,如今傅家菜地的菜長勢喜人,不缺素菜,只買肉回家就行,楊泠進了家門,重雪正端著藥路過前廳,看見楊泠忙喊聲,「楊泠,家裡又沒柴了。」
水倒還有一些,楊泠口中應好,轉身關了門,徑直去廚房忙。
晚飯出鍋,三個人圍坐一塊吃飯,火盆里炭燃得暖,楊泠坐在那熱出一額頭的汗,重雪也好不到哪去,跟著傅琴睡了一晚上的『炭房』,早起時雙唇都有些腫,內火太盛。
「重雪,拿蓋子把炭熄了吧。」傅琴道。
「郎君,蓋了炭盆,你豈不是會冷?」重雪忙起身去蓋火盆,邊蓋邊問,傅琴雙手交握,摸著自己暖起來的掌心道,「不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