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邱娥華一通電話,將陳縱叫了回去,說什麼「成天待一塊兒不像話」。她給陳縱在金城找了份教小女孩英文和跳舞的暑假工,一個暑假賺了兩千塊,邱娥華給她貼了一千塊買了部手機。那一部6型手機她後來偷偷查了下價格,發現總價格要六千塊。那時候爸爸沒有錢,可惜她不知道。能讓邱阿姨勝過對錢的愛只到爸爸那裡了,她還愛不到陳縱,所以也不會默默給予她兩千塊的無言關懷。所以剩下的一半來自子夜的獎學金。邱娥華一般不捨得他在錢上吃這樣大虧,子夜將這部使陳縱大學裡風光了兩年手機買來,真實價格卻對誰都沒有講,陳縱也是很多年以後才後知後覺想到這件事。 「當時只道是尋常」,子夜這個人就是這樣。你在終於同頻到他的瞬間,心口早已因他長了粒硃砂。
第二次是為期一個月的軍訓結束後,子夜來找她。陳縱訂不起豪華國際酒店,只能訂那種房間昏暗的情侶快捷旅館。那時候她已下意識里覺得和他在一起其實也可以沒有性|愛的部分,而是單純想和他歪躺著靠在一起耳鬢廝磨。也就在那時候,她感覺到子夜身體變化,熨著肌膚,熱燙得心驚。
陳縱不知道原因,以為太過燈火通明的酒店風格他不喜歡,反倒喜歡這種小旅社的晦暗不明。
「陳縱……」
她聽到他叫她,轉過頭,與他對視了一陣。
子夜猝然動了。
那一次沒有任何前奏,又或者長久的等待已經是最好的前奏。陳縱吃盡了苦頭,覺得那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工程,甚至什麼都沒開始,就已慘痛無比地結束。
.反覆幾次,一次都沒有成功。兩人哪怕靜靜坐著,都能感受到彼此身上越燒越旺的熱意。陳縱折磨,卻也能清楚地知會到他比自己更煎熬。有時候都有點欲哭無淚,這時候心裡才想,寧願子夜是個太監,也不至於兩人慘兮兮地拿彼此沒有任何辦法。
她嘗試用子夜對待她的方式取悅他,到頭來卻弄巧成拙。子夜忍耐幾次,實在忍無可忍,將她從被子裡捉出來。
陳縱不解,無辜地望著他。子夜只好抵著她的額頭講,「再搞下去我真的會成太監。」
那怎麼辦?陳縱盯著他的眼,好奇地求證。
子夜握著她的手,引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