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埃文斯教授沒有鬆口讓人進去,誰也不敢催促和放肆。
如果不是瑪格麗特女士的體貼,說不定會遇到什麼麻煩。
用老人給的權限卡打開那扇隱蔽的門,元恬踏進房間。
這是埃文斯的辦公室,短短時間已經雜亂地擺滿了無數的手稿,上面寫滿了複雜的推論和公式。
埃文斯教授絲毫沒有反應,自顧自地寫著什麼,
就像沒發現房間進來了一個大活人。
元恬進入房間後站了一會兒,沒有一絲侷促,隨後自然地開始收拾房間中飄得快無處落腳的紙張們。
雖然早就可以實現無紙化,但作風老派的教授更習慣親手在紙上寫下每一個猜想和重要步驟,只是把無關緊要的演算步驟交給智能解決。
這裡的每一張紙放到外界都能啟發一場小型學術會議,在埃文斯隨意的態度下擺放得仿佛垃圾。
元恬早在去年為小老頭當助教時就已經知曉他的習慣。
靜靜地將寫完的草稿紙收集好放進收納裝置,還需要用的就放在埃文斯教授手邊,以免小老頭要用時焦頭爛額地在「垃圾堆」里翻找。
脾氣古怪的老頭看似不理人,實際上手上的動作已經悄悄慢下來,餘光也注意著少年的動作。
那些在外行眼中宛如天書的紙張,在元恬眼裡就仿佛一個個音符,樂譜已經擺明,只需要將每一個符號放進合適的位置,完全不需要太多思考。
這才是真正的整理。
跟之後那些蠢笨如豬,只會把紙張簡單聚集在一起的學生助教完全不一樣。
每一張草稿紙的思路都跟他嚴絲合縫,看來這一年也絲毫沒有懈怠。
本來滿意得想點頭,但又想起自己在生氣,埃文斯教授板著臉繼續不理人。
元恬很快收好了所有紙張,少年側頭看了看埃文斯,無所事事地坐下,然後凝視著隨身攜帶的那塊玉佩。
在他進入這個房間後,「它」的波動一瞬間明顯了些。
元恬又感到了一絲正面情緒,一點點。
一塊裝飾玉佩,有什麼好看的。
老頭先憋不住了,冷聲:「怎麼過來了,物理可不是屬於膽小鬼的學科。」
元恬沒被埃文斯教授的冷言冷語嚇到,看他動作徹底停下,將自己的平板遞了過去:「教授,剛才問題的答案。」
埃文斯說:「誰在乎你的回答,過期不候。」
嘴上這麼說著,手上接平板的動作一點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