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的時候顧凜的目光沒有離開過他,腦海里忽然閃現出離開那日自己一時忍不住抱起他,只是想解他髮帶做個念想,卻讓自己變得怪怪的事。
顧凜不由得看向林真的臉,臉很小,皮膚很白,眼睛有些圓,帶著稚氣,但是眼尾旖旎。
鼻子秀挺,嘴唇微豐。
而他的頭髮高高地扎在頭頂,編成辮子團成丸子,用一根髮帶捆著,露出和臉的膚色一樣纖白的脖頸。
顧凜突然感覺到和那日一樣的奇奇怪怪的狀態又出現了。
他沒忘記那天自己出現這樣的情形後林真惱怒的表情,垂下了頭緊緊攥著手裡的衣服,喉嚨發緊地道:「好。」
為了防止他像那天一樣,林真特意沒關房間的門,看他低著頭望著手上的衣服,以為他是想換衣服的林真道:「你們還是住之前那兩間屋子,想換就換吧,河裡有水,可以去把舊衣服洗洗。」
顧凜點頭:「嗯。」
林真轉身出去了,顧凜拿著衣服到他們之前住的屋子,關上了門。
他脫下身上穿了好些天的黑色衣裳,淺蜜色的上半身上已經沒了纏住傷口的布條,露出縱橫交錯的還沒有徹底癒合的傷口。
清晰的鎖骨,平直的肩膀,勁瘦的腰腹上分布著勻稱的薄薄一層的肌肉,向下延伸到褲腰裡。
而此刻,腰腹下方有了明顯的跡象。
顧凜耳朵紅得幾乎要滴血,他換好衣服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才拿著髒衣服出來,聲音微微有些啞地對林真道:「林叔,我去河邊洗衣服。」
林真抬著頭還沒說話,顧凜已經端著衣服走遠了。
過了會兒,林阿爹突然道:「栓子去洗衣服都沒帶皂角粉,洗得乾淨不?」
「……」就他那穿了好多天發衣服,泡在水裡恐怕連上面的味道都洗不去。
林真起身從牆角拿起裝在竹筒里的皂角粉,「我給他送去吧。」
「拿燈籠去吧。」
「不用,今天月亮明,看得清路。」原先擔心流民軍,現在流民軍都被顧凜他們剿滅了,走在外頭都不怕。
林真一手拿著皂角粉,一手摺了一根長長發草拿在手裡玩著,這條貫穿了整個鯉魚村的河就叫小橋河,因著上鯉魚村和下鯉魚村都是沿著河流而建,所以每家每戶離河流都沒帶距離都不遠,三五分鐘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