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中最讓喬月感興趣的, 就是她們說向山村王婆子的魔芋豆腐做不下去了。
說是原本王婆子和馬婆子兩個人合作著做魔芋豆腐來著,也說好了賣了之後兩個人五五均分。
可奈何兩人偏偏又都是小肚雞腸愛計較的人, 今天說你乾的活少了,明天說你偷懶了,兩人就總起矛盾。
如此也就罷了, 兩人還互相算計, 煮魔芋的過程不是需要柴火嗎,兩人就商量著每天每家出多少,結果呢,一個往柴里倒水, 拿濕柴充量, 一個往竹子空筒里塞石頭, 增加重量,最後, 兩人打了一架散夥兒,這事兒也就黃了。
說實在的,有這往柴里悶水,塞石頭的功夫,去山上都撿好幾堆了。
「哎,那隻是其一,聽說啊,是她們自個兒找不到魔芋了,又捨不得從我們手裡買,這沒有材料,生意可不就黃了。」
一群人聊得熱火朝天,喬月也就聽個熱鬧,畢竟那兩人雖然也在做魔芋生意,但由於量小,其實並沒有衝擊到醉仙居的生意。
這樣的日子輕鬆又自在,喬月還是蠻喜歡的,但另一邊,沈青書過得就沒有這麼悠閒了。
離府試也不過十多天的時間了,雲上書院的氣氛一下子也變得緊張起來了,除了夫子比以往更嚴厲了之外,一眾學子也是除了吃飯外,一天幾乎都是書不離手,手不釋卷的。
趙天齊還是老樣子,但凡課堂上沈青書發表意見,他就總能提出相反的觀點。然後兩個人都斗得你死我活的,但這也是書院學子最樂意看到的景象。
第一是他們可以稍稍放鬆一下,不用像其他課上那樣繃著,第二就是可以私下押寶,押贏了還能賺幾文,第三就是兩人學問是實在好,有時候聽他倆一席話,可以增長不少見識。
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呢。
恰好今日又有一堂策問,一眾學子早早押好了寶,清好了耳朵,整理好衣冠正襟危坐地等著兩人鬥法。
課鈴響了,夫子緩緩走進來,平日里總是豪放不羈的人,今日卻走得格外端正,頗有些綽約之姿。
眾人正奇怪是什麼讓這位向來隨意的夫子改性了,然後就看見門內又進來幾個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山長,他身側是一個大概四十多歲的男子,從他的冠冕到穿著,處處彰顯這著一股富貴之氣。
但那種富貴帶著一種儒雅,似乎像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矜貴。而且這人面生的很,看著不像是清水縣的人。
忽然課堂上來了個陌生人,眾學子都好奇地左右相顧,猜測他的來意和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