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年輕時見過這陣仗,現在街面一亂,老馬就憑經常覺得不妙,一是躲避江湖風雨,更是要躲避朝廷的重拳。
祝纓道:「真要這麼厲害,怎麼老胡和潘寶還敢犯事呢?我不信!他們是什麼來頭?」
老馬道:「現在才剛開了個頭呢,他只是個少尹,你等他升一升再看!老胡?鎮國公府的一條狗,潘寶麼,傻子一個。不干咱們的事兒。他們那叫個『廟堂』,咱們吶,是『江湖』。不過呀,他們總是想要管咱們,你瞧,那邊那個,是拐賣好人家兒女去販賣的、那一個,騙了東頭一個老鰥夫的養老錢……這些個人,放在以前有一半兒是抓不進來的,都被抓了。這個少尹呢,唉,倒也算是個好官兒了。要是世上都是這樣的官兒,我也未必就踏入江湖了。等我入了江湖,世上又出這樣的官兒來整治我,說是我的錯……嘿!」
他難得說這麼長的一段話,顯得有感而發了。
祝纓就特意聽老馬講江湖事,間或插上一句自己的見聞之類,說得很少,不過還是讓老馬聽出來了:「不是京城本地的人吧?」
祝纓道:「嗯,才來京城。」
老馬道:「那可不能太衝動。」
祝纓道:「我就是想,也沒力氣沖的。」
老馬道:「究竟犯的是什麼事兒還是犯著了什麼人?」
祝纓苦笑道:「我不是因為犯事進來的,律條我背得比地上這塊料熟得多了,怎麼會因為犯事進來?是犯沖。」
老穆道:「那就是運氣不好了。」看來就是被人弄進來吃苦頭的,只是沒想到這小子進來三天,坑了三個人。
…………
祝纓果然是運氣不好的,單獨審問她的時候,她說是從萬年縣轉過來的。擱半年前牢頭也就不會在意,現在因為有了一個認真的少尹,牢頭不得不去詢問萬年縣——你們怎麼回事?
萬年縣那裡倒查了一陣兒,說是京兆的差役抓的人,牢頭又回了京兆府找差役詢問,一問兩句,花了兩天才問到了辦事的人。辦事的這個文吏也不是為自己辦的,聽了牢頭的追問道:「是小公子吩咐的。」
牢頭道:「你要死?小公子能把你怎麼樣?叫少尹知道了,打一頓連差使都給你革了,你喝西北風去?快著些,回我個話,要怎麼辦?」
文吏又去尋紈絝,問:「小公子,那天拿的那個小子,要如何處置?」
這紈絝當時是喝了酒吩咐的,再喝幾頓酒,與美婢廝混兩天,他竟把這件事給忘了!反而問道:「哪天?哪個小子?處置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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