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祝纓果斷打斷了她的話,誠懇地對班頭說:「不瞞您說,這個案子與我有點淵源,死了的姑娘我也見過,昨兒還夢到了。不為她出了這口氣,我心裡總過不去。」
張仙姑道:「哎喲,冤死的人託夢?你怎麼不早說?我給你燒點紙錢發送了她!哎喲,哎喲,回去就辦!這樣的鬼,厲害得很!」
祝纓對張班頭道:「不必您打死他吃瓜落,他要利落地死了,倒便宜他了。只要重一點,叫他知道做著活計還要挨打的苦楚就行。」說著,遞給張班頭一小包青布包的銀子。
這個倒好辦,張班頭接過來,約摸有七、八兩重,只是打的時候手上重一點,倒是很划算了。他便只當不知道「打重了,再打發去徒刑,進了牢里,怕就不要給人治死了!不治死,拉去採石場或是別的什麼苦役地方也得累死。極好,極好!」
張仙姑登時來了精神,打開荷包開始數錢:「大兄弟,再打二十文的!」
第60章 關愛
張仙姑的荷包里叮叮噹噹,她從中數出整整二十文,稍花了一點時間。這精打細算的模樣實在不像是一位官員的母親,與市井中爭一二文菜錢差價的婦人無異。
班頭哭笑不得,祝纓卻很平靜,將二十文錢取了過來,鄭重放到班頭手裡,道:「明天累了喝碗茶。拜託,拜託。」
班頭看她毫不尷尬的樣子,倒有點佩服了,心道:這個小官人,以後前途定然是很好的,牢頭說得不錯。這樣的人,以後才有奔頭呢,萬不可得罪了。
當下接了,對張仙姑道:「大娘子放心。只請大娘子口風嚴些,要是說破了,咱們這事可就不成啦。」
張仙姑道:「大兄弟,你放心!我肚裡知道多少扒灰偷漢的事兒,哪個也沒對外講過!」
班頭又是一噎。
張仙姑惦記著「死了的曹家女兒託夢給我家老三」這麼件事兒,也不管班頭接沒接話,她自己又把話繞到了曹家女兒身上:「可憐!死得也不是時候,大兄弟,你好歹看死人面兒上。」
祝纓對班頭道:「千萬拜託,就要宵禁了,我們便不打擾。只可惜那個姑娘,差一天就能吃上親娘包的粽子啦。」
聽得班頭心頭惻然。
張仙姑也說:「可憐可憐,這麼死的,怨氣一定很大了,大兄弟,你心眼兒好,可得幫她出這口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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