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仙姑臉上慢慢綻出朵笑來:「老東西,你這輩子終於想到個靠譜的主意!」她越想越覺得此計甚妙!這些日子眼看著曹氏的慘狀,她也擔心女兒,如今真是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呀!
祝大雖然不知道女人懷孕生產的麻煩,但是張仙姑知道啊,祝大想不到的地方,正是她這個親娘可以為女兒籌劃的。甚好,甚好!
祝纓道:「哦。」
張仙姑急道:「你倒是說個話啊。」
祝纓道:「我再想想。」
張仙姑想催,被祝大攔住了:「你好好想想,也不是現在就要辦,先想個人出來。」
祝纓道:「哦。」
夫婦二人雖不很滿意,但終究去了心頭一塊大石,也滿意地回房了。回去還睡不著,又嘰嘰喳喳商量了半宿,把別的事情都拋到了腦後。
祝纓吹了燈,倒頭就睡,一點停頓也沒打。男人?孩子?那是什麼?祝纓根本沒考慮過,她還有官要做,有錢要掙,有人要殺呢。
…………——
第二天,張仙姑起得晚了一點,差點忘了要去看打陳家後生的板子,匆匆趕到的時候,看到了甘澤,她忍住了沒跟甘澤說昨天的事兒。
甘澤眼睛直盯著陳家後生被打過了板子,再上了枷,由兩個差役押出京城,陳家父母跟在後面相送,邊送邊哭。他才收回目光,抬眼又看到了張仙姑,一家人又過來招呼,張仙姑也忍住了,說:「你們忙,你們忙,我們就來看看。」
甘澤一家子顯然是商量過了,當時謝了張仙姑,等張仙姑和祝大回了家,他們也過來了,又送了幾樣謝禮,再奉上一張請柬,定了休沐日請祝纓一家吃飯道謝。甘澤道:「請了金、陸等人做陪,都是熟人,還望不要推辭。」
祝大代祝纓收了請柬,張仙姑說了一句:「她不能吃酒。」
甘澤道:「嬸兒放心,我都知道。」
到了晚間,祝纓到了家裡,張仙姑把禮物、請柬都拿給她看。禮物有綢緞、豬羊果酒、一封銀子、筆墨等,都很實用,不比京城好些個走禮走麻木了、封都不拆就互相轉送了的面子禮。
張仙姑道:「我說不收,他說你知道的。」
祝纓道:「我並不知道。不過他給的,收也就收了,你不收,他也不安心。東西收下了,銀子吃席的時候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