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熹卻已經身在其中了,高陽郡王心裡也清楚,他有些惱,恨恨地道:「瞧瞧!瞧瞧!賊都記上帳了!七郎,你只管審!打死了算我的!」
鄭熹道:「倒也不必。」
將幾本又還人了祝纓,問道:「看出什麼來了麼?」
祝纓說:「這是個帳本兒。」
鄭熹罵道:「說人話!」
祝纓苦著臉,道:「我就只看出這個。您知道我,我從生下來家裡的錢就一眼看得清,哪用得著帳本兒這個東西呢?沒弄過也沒學過,我是明法科,酷吏那種,跟六藝君子差遠了,您答應我的算術師傅還沒給我呢。」
鄭熹啞然。
高陽郡王道:「你倒是個肯上進的孩子呀。」
祝纓低下頭不敢說話,她在心裡把線索都串起來,總覺得這事兒背後不簡單,恐怕與王府的嫡庶之爭承嗣之議有關。她膽大卻謹慎,不明王府內情便不想踩進去。再說了,王府大小老婆干她什麼事兒?她身家還沒王府妾的管事兄弟的外室多,人家還有自己的房子,她明天還得跟中人砍價續租,操的什麼富貴閒心?
從曹氏身故的案子之後祝纓就明白了,做官斷案,查明真相反而沒那麼重要。
案子不全在尋贓、拿賊,而在查明事實之後按什麼律、怎麼判!
斷案不看事實不看公道,這案就沒法兒管!
鄭熹道:「舅舅,不如先核帳,核完了再查。」
高陽郡王道:「家門不幸,好在你們也不是外人。」
鄭熹道:「既然這樣,我們便先回去了。舅舅有事,只管再喚我來。」
高陽郡王也就不再留著他,祝纓跟鄭熹出來,鄭熹就把她帶進了自己車裡。
…………
一上鄭熹的車,祝纓更加老實,鄭熹看她的樣子也被所笑了:「嚇著了?平日裡不是膽很大麼?跟我沒大沒小的,現在也知道怕了?」
祝纓道:「那不一樣!」
鄭熹道:「嗯,是有幾分機靈勁兒。說吧,看出什麼來。」
祝纓愁得要死:「您別拿我尋開心了,再這麼下去,我就寧願回去跳大神了。」
鄭熹罵道:「沒出息!你就試試又怎樣?怎麼做了個芝麻官兒,膽子卻小了許多?你是查不出來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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