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纓道:「找楊師傅有點事兒。」
楊仵作也沒睡,問道:「什麼事?進屋說。」
祝纓進了屋,接過楊娘子倒的茶喝了一口,說:「這茶喝著還行?我也喝不出好壞來,你們要覺得合口,我下回再帶一點來。」
楊娘子嗔道:「這麼好的東西,你還客氣什麼?再客氣,我們就不好意思伸手接啦。」
說笑了兩句,祝纓就問:「師傅,知道今天京兆的那個事兒不?」
楊娘子本來拿了針線要去做的,聞言站住了,說:「可不是!那婆子是真箇膽子大,哎喲,那個夫人吶!做人也忒狠了,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將人逼得那樣,也不怕報應!」
楊仵作道:「你叨叨什麼呢?給三郎端飯來!」
祝纓道:「飯就不用了,我還沒回家呢,過來跟師傅說一下,婆子死了。我也在場。」
「怎麼回事?」老兩口都驚呆了。
祝纓道:「沒盼頭了。」
楊娘子嘆道:「是哩!本來還有個小主人可以指望,小主人也死了,可不就……」
祝纓對楊仵作道:「她男人嫌她,不肯拖去葬,京兆好心,說到義莊去埋了。」
楊仵作道:「哦,又有我的事啦!明天早起填屍格?」
祝纓道:「我又添了點錢,讓他們燒了,弄個好罈子,供到廟裡去去怨氣。來跟師傅說一聲,明天去驗屍填屍格的時候,自家也留意些,別驚了她。她死前有心事。這串佛珠是我請來的,您明天帶上,看著跟屍首一塊兒燒了裝了。骨灰罈子留下下,我落衙後給找個廟送去。」
楊仵作道:「知道了。你今晚怎麼回家?」
「京兆才斷完案,給我寫了條子,不怕宵禁。」
楊娘子道:「那也仔細些,你家與我家不在一路上,別再到處走了。」
「哎。」
祝纓離了楊仵作家,又跑去了金螺寺。她翻牆進去,金螺寺的和尚已經睡了,只有佛前還供著長明燈。祝纓摸到了花姐的住處,輕輕敲門,裡面花姐警覺地問:「誰?」
「我,老三。」
花姐點了燈,開了門:「三郎?」
祝纓閃進門,反身插上門,聽花姐問:「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出什麼事了?」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