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皮嘛,誰不會?
思城縣說人證、物證不能交過來,還要讓把案子移交過去。祝纓避開了前者,只讓顧同起草個文書,寫案子得歸福祿縣管。
顧同雖不明白,仍是開始擬搞,寫完了交給祝纓看,祝纓將稿子又改了改,道:「說事就說事,不要扯旁的,只說這一件事。」
其實,她要不扯也是有個殺手鐧的——我審我能對結果負責,你要說你對結果負責,那我就給你。
一般而言,有這一句話對方扯的力度就會大大地減弱。
但是她現在不肯用,只管教學生怎麼擬公文。慢慢地讓顧同跟裘縣令在那兒扯皮,她自己著手準備著縣裡的諸般事務。
她在河岸邊選址,命人打下地基建起一處院落,地基打得很實在,上面起的建築卻是一座竹樓。主樓有三層,樑柱用木,其餘用竹,連同家具都用竹器。地基打好之後,建得就非常的快。兩邊拖出兩座二層竹樓,附近又有一些竹屋。
造價比那種磚石土木的便宜不少,大家都不知道她要幹什麼。要說享樂,高樓大廈的,應該用料結實、裝飾華美不是?不享樂,這是要幹嘛?
有這一件事,又沖淡了一些對黃十二郎的議論。有年紀的人對小輩說:「你們不記得了,官府幹事就是這樣的,咱們這兒以前也差不離,祝大人利落才是少見的。如今與思城縣扯皮,慢慢看吧,甭想睡一覺就有結果。」
黃十二郎這事兒也確實容易扯皮,依照管轄的原則,裘縣令說得也有道理。但是祝纓也不是沒有道理——狀紙是遞到她手上的。顧同轉了明法科,裘縣令卻不是這方面的出身,兩個一來一回的扯。
這一回思城縣的文書來得快了一點,仍是不肯鬆口,更加討要案子。顧同從童立手中取過文書遞給祝纓,道:「他們還是嘴硬嗎?」
祝纓指著童立道:「你看他的臉就知道了。」
童立耷拉著臉:「大人,小人都沒臉去報帳了。」
祝纓道:「你已經罵過他們了,以後不要再罵。」
「是。」
祝纓道:「歇兩天你再去。」
童立長出了一口氣:「是。」
祝纓又寫了張條子,讓帳上再給童立等三人每人撥一匹布。可憐,來回來的跑,布鞋被腳趾都頂出大洞來了。
顧同文書都擬了兩封了,事情還沒個結果,時間也准准進了六月下旬。項樂回來了。
…………
項樂離開一、兩天沒人發現,三、五天沒人在意,時間一長便有人在背後嘀咕。項家因有他的話,也沒有找,項母問女兒:「衙門裡什麼事兒,叫他當值這麼久?衣服也不拿回家裡來洗換?」
項安道:「衙門裡的事兒,別問。」其實她也不知道,只是不想讓母親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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