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劉松年家,她就只把衙役留在門房喝茶,把其他人都帶到了府里。
劉松年回到家,正一身寬鬆的袍子作畫中魏晉名士的風範,看祝纓帶著高高低低奇形怪狀的幾個人進來,頭都氣歪了:「你幹嘛呢?」
祝纓道:「來謝您吶!答應給您的橘子我也帶來啦!」
劉松年狐疑地看著她,祝纓坦率地把禮單給他一瞧,劉松年道:「這還差不多!」
祝纓道:「就算差很多,也就這些了。我窮。」
「嗤——」劉松年指自己對面,「坐。還用我請嗎?」
祝纓不客氣地坐了起來,等劉松年歪歪斜斜地舒服了,才對顧同道:「看見了吧,這就是天下文宗。」
劉松年警覺了起來,眯著眼睛:「你什麼意思?這是誰?」
「我的學生,明法科的。他本來讀經的,轉的明法科,家裡不答應,他翻牆跑來的。怎麼樣?跑對了吧?天下文宗,就這樣的。」
劉松年用力地躺了回去:「哼!真名士自風流,你懂個屁!還有,讀六經那是王雲鶴的事兒!你帶他看王雲鶴的板正去!」
顧同腳都軟了:「劉、劉、劉……」
「嘖,還是個結巴。」劉松年十分嫌棄,看都不看一眼,「這些呢?你一準有歪主意。」
祝纓對錘子說:「還記得識字歌嗎?」
「記得的,都背下來了。」
劉松年坐了起來:「你說的可不像方言。」
「嗯。」
「番語?」
「嗯。」
「獠人?」
「族名利基。」
「不是奇霞了?你行啊!」劉松年樂了,叫來錘子說話。又問人家叫什麼,又問人家幾歲了,家裡幹什麼的,也不管人家聽不聽得懂。
還好錘子聽懂了,說:「我記得看過五次桃花開了。他們把我們賣到山下當奴隸。大人救了我。」
祝纓道:「你背給他聽、寫給他看。」
劉松年看著錘子默寫了幾篇識字碑文,嘆息一聲:「天賦不因出身而有偏愛啊。」拿著這個孩子寫的字,沒有再刻薄字難看,越看越開心,給錘子指點幾個字體結構。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