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顧同捂臉。
仇文輕輕地繞到他身邊,低聲問道:「小郎君這是怎麼啦?」
顧同絕望地說:「老師一旦飲酒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對面人凡不想叫人知道的事兒,他都會給說出來的。酒醉的時候,他只說實話。」
仇文心道:那不可能吧?
刀兄與蘇鳴鸞的臉色都不太好,祝纓對蘇鳴鸞說:「你也不用這麼急著趕到我這裡來,這麼些年了,你是沒見過我行事嗎?不,你是因為還有整個阿蘇家,做什麼都要往最壞里想,這樣很好,是對族人負責。不過呢,做得明顯啦!這兒,這是你去府城的必經之路嗎?我說過,你不負我、我不負你。怎麼還這樣呢?」
蘇鳴鸞唯唯。
祝纓又對刀兄說:「都說你是個沒有禮貌的人,你也表現得很魯莽,自從咱們見面——在她家寨子外面的那次不算——你並沒有做過無禮的事、也沒說無禮的話。你心裡清楚得很!你也怕,怕我給她糧食、給她兵器,怕我幫她。這樣你的部族會受傷。」
刀兄臉色微變,身後的人已是一臉的憤慨。
祝纓又對顧同道:「上酒。」
仇文聽她在三種語言之間切換自如,心道:這醉的比別人醒的還利落。
祝纓道:「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要你們凡事都跟我想的一樣。我到南府之後就聽說了以前的恩怨,你們對官府有戒備,這才是人該有的想法,要是什麼都不記得,我才要懷疑你們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刀兄道:「你是個說實話的人。」
祝纓道:「當然。她阿爸在世的時候,我就說過,我不會幫著一家去消滅另一家,我現在還是這個話。那樣乾的人,一定會再有另外的辦法,將你也消滅掉。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互相放血,但我不干。我都不做的事情,你們兩家為什麼卻在做呢?你們互相之間的仇恨,比對山下人還要深?你們活人獻祭也很奇怪,這又是什麼道理?」
同行是怨家,同一片地區的不同部族也有點這個意思,但有時候又不全是。這種關係是難以用幾句話解釋清楚的,刀兄便只回答了後一個問題:「天神喜歡這樣的祭品。」
「我不喜歡,」祝纓說,「你喜歡嗎?回家推開門,突然有人給桌子上擺一桌子的人頭,放壞了再疊新的。這樣的神也夠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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