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纓道:「我們總說,要想干好活計,家什得趁手。幹得又快又多,收穫得才多。」
郎錕鋙道:「這些奴隸,太閒了不好。」
祝纓輕笑搖了搖頭,她也不指責郎錕鋙這樣不人道,而說:「怪可惜的,本來能有更多收穫的。」山里產量低,一是土地確不太肥沃,二就是這個了。
她對郎錕鋙道:「你自己的族人,也有人沒有奴隸的,他們用的家什趁手嗎?你先給他們換些新的,他們給你納糧,你得到的也會多些。我看著你們收穫少,心裡也很著急呀。」
郎錕鋙道:「我正想同大人說這件事。能教木匠麼?」
祝纓道:「當然可以。」
他們聊天很自然地又聊到了此行,祝纓對花帕族的二人說:「還有一件事你們要知道。」
路果問道:「那是什麼?」
祝纓指著蘇鳴鸞與郎錕鋙二人,道:「我與他們兩個都有約定,不互相收留犯人……」
她將與這二族的約定一條一條地說出來,喜金道:「『寶刀』已對我說過了,這個當然好,我本來也不收留開罪他的人!」
祝纓道:「我說的卻是,以後你們四家,也都不互相收留犯人。」
喜金、路果對望一眼,說:「好!」
按照經驗,這是最容易達成的一項約定。祝纓與他們在小寨里先達成了這一條,第二天路上,他們邊走邊聊,祝纓不斷套他們的話,將情況與之前搜集的印證。趕路勞累而無聊,有人聊天二人也都樂意。
祝纓是個會聊天的人,半天功夫,連他們族的起源傳說都套了個精光。並且知道,花帕族的花帕繡花還是一個「從山外來的美麗姑娘」教的。以祝纓編史詩的經驗來看,這恐怕得是山外逃戶。每當稅賦重、富戶囂張的時候,都是逃戶泛濫的時候。
不少人跑進深山,他們也會帶進去一些技藝,環境所限這些技藝很難升級,在流傳的過程中又會有些微的變形。如果人數不多、不能聚集,連語言也很難維持原來的,會逐漸拋棄母語。
祝纓還套出了另一個重要的信息——兩家都要求娶另外一家的女兒,不但因為女兒好看,還因為這女兒的爹占據了一塊比較肥沃的平地。山中一片平地,很難得,種什麼都方便。這兩家也打不過人家。
二人還就這一家的武力進行了一番評估,說:「不如小妹/寶刀家。」
但是人家離奇霞、利基比較遠,這兩個比較能打的部族沒法過去搶占這一片地方。要搶也行,就是得拋棄現在生活的地方,舉族過去,代價更大,只能不了了之。不過祝纓估計,如果兩家被山下大軍再逼一逼,可能就要一個趕一個,往山里更深的地方搶占「好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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