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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涼涼地看了他一眼,鄭熹伸出手指在上面畫了一道線:「這裡,是原來的梧州界。」

又挪了一點,再畫一道弧:「這裡是新設的甘縣,陛下拓土有德。」

「哈,」皇帝發出了一聲嘲弄,「不是祝纓的功勞麼?開拓疆土、開拓疆土!說了多少年了?每次她一生事,就拿這件來堵朝野的嘴!」

陳萌道:「可也沒有食言不是?」

鄭熹道:「陛下,甘縣在西,不在東,她確實是照著方略在辦事的。」

冼敬道:「現在說的不是這個方略,豈能因一功而掩百過?」

「不就是要用女官麼?」鄭熹說。

冼敬道:「她在梧州蠻荒之地,朝廷不管她施為,但她不該往梧州之外興風作浪、引誘無知!陛下,人口逃入深山,向來是個忌諱。」

鄭熹輕聲道:「能被引誘的,都是不安份的,把不安份的人聚集在一處也沒什麼壞處。要是別的地方,還要怕她壞事,都到了梧頭,讓她禍害獠人,禍害完了獠人再去禍害西番,反而省事。」

「她在蠶食道義禮法!」冼敬說,「便是科考,也該考經史律令。否則何以教化?」

陳萌道:「朝上多的是經史考出來的,開疆拓土、利國利民的事兒干他們了多少?」

鄭熹對皇帝道:「陛下,梧州眼下是不足為懼,陛下想要興兵,倒也不是不行。這場仗也未必會輸,只不過是南方震動,一時難以恢復元氣、應付其他罷了。

整個梧州值得忌憚的只有她一個人。其餘人或有偏才,卻難以執掌一州。梧州各縣又是羈縻。

她已經四十三……四,四十四了,還能鬧騰幾年?蠶食禮法道義?她能做多少?屆時她一倒,群龍無首,再難成氣候。縱朝廷不以之為編戶,料也難以翻以風浪了,兵不血刃,便可換一地安寧。何樂而不為?就是不時生點氣,也傷不著朝廷。」

冼敬道:「那現在呢?勿以惡小而寬縱!」

陳萌道:「唯今之計,不若行文提點於她,讓她專心西向。」

這一回,他們連使者也不想派了,派使者也動搖不了她,沒意思。意思意思地去一封公文,讓她老實一點——雖然也未必會聽。但是朝廷就是這麼個情況,丞相有一點公心就不會想輕易對梧州用兵。生氣是真的生氣,理智仍在。

鄭熹回府之後仍然帶著氣,將溫岳、姚辰英等人叫到府上商議此事。溫岳大吃一驚:「您想對她做什麼?萬不可輕舉妄動!」

鄭熹沒好氣地說:「我像是那麼輕佻的人嗎?」

姚辰英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幸虧她也不是什麼輕佻的人。」

鄭熹看著這個表弟,表弟也不怕他,悠悠地道:「還願意為朝廷包夾西番,而不是與丁番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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