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沈安言還是起來了,他喝了藥,看著站在旁邊伺候的忠祥,昨晚沒細想的東西,隨著今天腦子的清醒,那點沒被注意到的細節,也跟著冒出頭來。
這些話,忠祥一開始就可以跟他講,為什麼他非要等到今天才說?
因為……現在時機很合適。
第198章 承諾(四)
他私自逃走,任他怎麼撒嬌賣萌,蕭景容對他都不可能再有信任了,哪怕沒有即刻殺掉他,對他也只有防備和警惕。
他越是撒嬌越是解釋,越是表現自已的無害,男人的懷疑就越是深重。
但他這麼鬧了一通,還是真心實意鬧的,就算蕭景容再怎麼懷疑他,也不會覺得他這段時間是在演戲,從男人在床上的興奮勁兒就可以看出,明顯更喜歡這麼不配合的他。
靠……真變態。
忠祥現在讓他情緒穩定下來,他對蕭景容就沒那麼抗拒了,而現在這個時間點,也正是男人忍耐力到期的最佳時候,他忽然軟下態度,對於某個嗜好變態的人來說,更有成就感。
忠祥是真的在為他著想。
果不其然……
蕭景容晚上再來時,看到沈安言雖然還掙扎,卻沒再那麼抗拒自已,心情明顯好了許多,動作都跟著溫柔了下來。
但他心裡大概還有氣,依舊完事就走。
沈安言巴不得他走,一點都不想看到他。
如此循環往復幾天,蕭景容逗留的時間越來越長,後面甚至不顧他的掙扎,親自把他抱去沐浴,沈安言一看到他胸日那些傷,就安靜下來了。
殺人都得直擊要害,而腦袋和心臟是最柔軟的地方,刺破……便註定著死亡。
而蕭景容的左胸日,舊傷添新傷,那裡仿佛沒有一日得以安生,即便有藥膏日夜塗抹,卻還是不免留下些許疤痕。
尤其是那處新的傷日……
沈安言一變得柔軟,蕭景容便也跟著軟了下來,把人洗乾淨後,便抱著人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就離開了。
中午沒回來,卻派人送了不少補品過來。
這天是越來越冷了,沈安言每日都要縮在被窩裡不出來,倒也沒什麼,就是蕭景容每日忙上忙下的,不慎感染風寒。
即便如此,他還是堅持去處理公務,並且蘿蔔帶泥地把太后與國舅精心藏起來的幾座私炮房都查封了,還抄了不少涉事的官員。
他坐在高座,聽著底下的人就此事發表意見,屋內生了暖爐,一幫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吵起來,鬧哄哄的,還有不少人吵出了一身汗。
蕭景容卻披著狐裘,低頭看著摺子,時不時咳嗽兩聲。
高成是個細心的人,且坐的位置也比較靠近他,趁著大家都在討論時,便溫聲勸道:「王爺,不妨等回了都城再商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