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靠近北部,相對都城比較嚴寒些,蕭景容這身子也沒以前好了,而且在都城內,還可時常前往行宮泡泡溫泉什麼的,總好過待在這裡。
可蕭景容還是給出了一樣的答案,「不必。」
高成還要勸,林驚年便暗暗拽住他,隨即開日道:「王爺是擔心沈兄吧?這冰天雪地的,回都城的路大多都被冰封了,不繞路便是危險重重,繞路了便是路途遙遠,天氣這般寒冷,沈兄未必受得住,王爺也未必受得住……」
最後那話,自然是跟高成說的。
高成便明白他意思了,沒有再勸,只趕忙道:「倒是我思慮不周,多謝林兄提醒,王爺恕罪。」
蕭景容沒有趕著回去,的確是現在天氣太冷了,不方便趕路。
他這身體倒也還好,快馬加鞭趕回去,無非是多喝幾服藥,慢慢便恢復了,但沈安言卻不行,若要舟車勞頓,只怕會吃不消。
況且……
那兩個帶著沈安言逃出攝政王府的秦國人,他還沒抓到,誰知道會不會埋伏在半路,要劫人?
這天氣,若真是打起來,沈安言熬不住……
*
而某座閣樓上,一身著華服的男子負手站立在欄杆前,看著漫天的雪花,越下越大。
他身後站著不少黑衣暗衛,個個蜂腰猿背,鶴勢螂形,面上也都戴著統一的黑色半邊面具,腰間配著長劍。
忽而,一個身材微胖的圓潤男子走了過來,俯首恭敬道:「主上,袁墨袁朗兄弟倆回來了。」
話剛說完,兩個身著粗布麻衣的男子便上前來。
正是之前跟沈安言在一起的那一對兄弟。
他們二人一出現,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低垂著腦袋,滿臉羞愧。
袁墨沉聲道:「請主子賜死!」
袁朗也低垂著腦袋,不敢說話。
男子並未回頭看他們一眼,只是淡聲道:「沈公子呢?」
「沈公子……」袁墨想起沈安言,喉頭髮緊,眼眶也跟著酸澀起來,捏緊了拳頭,「公子被睿國的攝政王帶回去了,他為了護我們兄弟二人周全,主動出去見了蕭景容。」
說完這話,袁墨覺得難堪又自責,本來是他們負責保護沈安言,結果到了最後,卻變成沈安言保護他們。
袁墨當初之所以帶著袁朗離開,是以為有機會能再將沈安言救出來。
可萬萬沒想到,蕭景容居然把人護得這般嚴實,他們根本找不到沈安言被藏在哪兒了,找了一月有餘,竟然一點線索都沒有。
若不是為了將沈安言的話帶回來,他們兄弟二人早就自盡謝罪了。
故而袁墨又開日道:「公子讓屬下二人帶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