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容蹙眉,心裡忽然有些焦躁不安。
他總覺得……他快要握不住這人了……
齊王又側眸瞧了他一眼,手中晃動的扇子也跟著慢下了動作,而後垂眸又看著被那群公子哥兒圍困在中間的沈安言,開口道:「本王早說了,你同他之間終究有一人要輸,要知道人心難測海水難量,登上了半山腰看過不同風景的人,又怎麼可能情願回到山下,庸碌一生?」
蕭景容依舊沒說話。
齊王也只好嘆了一口氣,「你若狠不下心,遲早要被他捏在掌心玩弄,如今……你在他眼中,同那些費盡心思要害他性命的人又有什麼不同?」
就在這時,重風來了。
他朝著蕭景容行禮後,便打算退到一旁守著,可蕭景容卻開口問道:「他為何要換了那身外袍?」
深藍色雍容低調,適合如今的沈安言,那是他專門讓人為沈安言定製的。
他讓沈安言來齊王府,只是想讓他散散心,順便……讓他親眼看著建安郡主以側妃的身份被納入這齊王府。
即便被迫娶了建安郡主,齊王也不會讓建安郡主好過的,這場婚禮……便是開始。
蕭景容沒辦法再讓沈安言出去掌管那些生意,也不可能讓他入朝堂做事,雖說這人比之前要安分了許多,但他總想著讓沈安言再高興一些。
可他……好似並不高興。
重風回道:「公子說……這是喜事,穿紅衣……顯得喜慶。」
齊王:……
他成親,沈安言就一吃喜酒的,要那麼喜慶做什麼?
要不這新郎倌兒讓他當算了!
蕭景容道:「忠祥沒管他?」
「啊?」重風愣了,「這要如何管?把公子身上的外袍直接扒了嗎?」
「……」
也對。
沈安言這般人精,那些道理他怎麼可能不懂?
用不著忠祥刻意提醒。
只不過是沈安言故意這麼做罷了。
在跟他鬧脾氣?
齊王也是這麼想的,便勸道:「罷了,本王也沒多在意這場婚事,若非你有令,本王還不樂意辦這麼大呢,沒那麼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