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心實意的疑惑,沒有試探。
可沈安言卻不能說實話。
他只是微笑道:「的確是五年前才第一次面對面認識,可是還未見面時,她便已為我付出一切,這世上的感情,不是認識久了才算真的,大多都是偶然邂逅,怦然心動,不顧一切……久而久之,便無可替代了。」
他又說:「五年的時間已經很長了,說起來,我與你們相處不也才一年多嗎?」
重風覺得也有道理,「看來,端王和端王妃的確對公子很好。」
沈安言點頭,「確實很好。」
而後又說:「曾經兩軍對壘,如今相互聯姻,誰又知道千年萬年之後不會成為同胞,不分彼此呢?我雖然是為端王做事,可從未想過要帶領秦軍踏破睿國的家園,只盼著兩國能在我有生之前和睦相處,戰事不起。」
至於他百年後……那便是後人的事情了。
重風本來只是見忠祥這般難過,才有心想為他在沈安言面前多說幾句,如今,卻覺得沒必要了。
他朝著沈安言行了一禮,「公子是有大志向的人。」
沈安言笑笑,「沒有志向,只是貪生怕死罷了。」
因為貪生怕死,所以害怕自相殘殺。
因為害怕自相殘殺,所以想看天下太平。
因為想看天下太平,所以才要傾一人之力,護兩國邊境百姓能得百年安寧。
他又對重風道:「你回去告訴忠祥,他如今在蕭景容身邊做事,我很放心,這攝政王府總是能護他一世安康的,留在我身邊沒什麼好的,礙著他與我的這層關係,他也永遠成為不了我的奴僕,便不要胡思亂想了。」
重風驚訝,「公子早就知道了?」
頓了頓,又想起沈安言如今的身份,再想起他也在調查蠱蟲的事情,便是他沒心去調查,只怕蕭景容也早就跟他說清楚了。
可憐忠祥還像個傻子,在那裡裝沒關係。
沈安言笑笑,卻沒再說話。
有些話,也不必說得太明顯。
回了帳篷沒多久,忠祥就過來找他了。
眼眶微紅,抿著唇,看著沈安言好久沒說話。
雲松正想問他是不是有病,結果他卻撲通一聲在沈安言面前跪下了。
沈安言嘆了一口氣,「你這樣……我怎麼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