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又一天,岑放等了很久很久,孟書溫仍然沒有什麼消息。
他十分沮喪,從此忘記了吃飯這件事。
如果說關係的親近程度,其實宋南方和孟書溫認識更久,也更應該是站在孟書溫那一邊的。
但岑放的狀態實在太不對勁,如果沒人管他,幾乎可以算得上自生自滅。
錄取通知書寄來的那天,宋南方在垃圾桶里找到了被撕碎的紙張殘骸。
岑放清瘦單薄得讓人心疼,聲音有氣無力,惜字如金,給出的解釋很簡單。
因為孟書溫不在那裡,所以他也沒有必要去。
他只會去有孟書溫在的地方。
後來有一天,宋南方照常來看岑放的狀況,發現他已經陷入昏迷,人事不省,無論怎麼叫他的名字都沒有反應。
所幸搶救之後,岑放撿回了一條命。
同時,醫生也一臉凝重地和宋南方說出真相:「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人長時間不進食,身體根本扛不住,更何況他情緒起伏較大,還有基礎的胃病,再不好好調整,下次又是鬼門關走一遭,我不敢保證他每一次都有這麼好的運氣。」
宋南方被嚇了一跳,開始重視岑放的身體狀況。
於是他也發現,岑放不聽醫囑,幾乎每一次胃病發作都是靠忍過去,從來不吃藥。
他不明白岑放為什麼要這麼做。
岑放只是視線空洞地望著前方,不知道在看什麼,像被人奪了魂魄,失了神智,幽幽問道:「吃了藥,她會出現在我的面前麼?」
「……不會。」
岑放抬起眼睛,蒼白的嘴唇乾裂出血,睫毛都因為痛苦而忍不住發顫:「那為什麼吃藥。胃疼對我來說,還會更舒服些。」
執拗固執地思念一個可能不會再出現的人,才是成千上百倍,恨不得如細密針孔將人徹底扎穿的苦痛。
胃病又算什麼。
久而久之,岑放便習慣不再吃藥了。
偶爾痛得近乎昏迷,意識不清,才靠醫院的吊水短暫緩解幾天,然後出院。
如此循環往復,周而復始。
孟書溫安靜垂下眼睛,鼻尖陣陣發酸,幾乎一瞬間,有眼淚奪目而出,順臉頰淌下。
她原以為自己的離開會對岑放更好。
最起碼沒有她的影響,岑放哪怕會短暫地痛苦,也能很快抽身,如她預設的那般,上大學,好好讀書。
可從來沒有人想到。
岑放在意識到孟書溫可能放棄了他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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