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棠說:「你就是這樣,說到關鍵時刻,你就只會躲避,你到底在怕什麼?」
「我沒怕什麼。」
「放屁!」柳依棠第一次說妄言,「你憎恨你的父親,不想走他的彎路,不想成為下一個他,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做的事情和他有什麼兩樣?」
周雲川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其難看。
柳依棠全當作沒看到,繼續說:「今天就是你不愛聽我也要講,你的父親是個徹頭徹尾的垃圾,我養的幾個孩子裡面就他最畜牲。所以在你很小的時候,我就把你帶在身邊,什麼事都盡心盡力教你,我以為這次會有所不同,可你還是讓我覺得我太失敗了,一樣的坑,我竟然踩了兩次。」
「離婚的人是我,和您沒有任何關係。」
「怎麼會沒有關係,我一直在想,要是我當初沒有說你催你,你就不會倉促找個人結婚,那麼現在就更不會有什麼離婚一說。」
聽到這話,周雲川冷冰冰的神情竟然變得柔和了許多。
他說:「如果按照您這麼講,我就不會和她認識了。」
柳依棠冷哼一聲:「這認不認識有什麼區別嗎?不認識更好,人家也沒必要因為你莫名其妙多出了個二婚身份。」
「那我該感謝她給我這個二婚身份。」
「……」
柳依棠氣得拿手指他:「你……我今天就不該給你打電話叫你回來,你回來做什麼!繼續在港城和你父親吵更好。」
周雲川一聽便問:「是他給您打電話?」
「這不是重點。」
「好,那您說什麼是重點。」
柳依棠再次提醒他:「重點是你被離婚了。」
周雲川心平氣和的:「我知道我被離婚了,您不用再三提醒我這個事實。」
「怎麼,這時候知道丟人了?」
周雲川沒有說話,儘管他一再強詞奪理,自有一套婚姻理論,柳依棠多少知道,他之前說的不想離婚是真的,他正是淪陷上頭的時候,尚不想結束。但柳依棠同樣知道,他也只是迷戀這段感情。
她問:「你問過她為什麼要離婚沒有?」
周雲川如實說:「問過,她只是在遵循當初的協議內容。」
「你信嗎?」
信嗎?
周雲川自然不信。明明之前還粘他粘得極緊的人,沒理由轉頭就朝他遞出一紙離婚協議。
柳依棠又問:「那你就沒想過,她為什麼要和你離婚?到底這裡邊是哪個環節出差錯了,你就不想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