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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愚直官拜謝受挫
弓捷遠反而覺得他有意思了,「可用茶嗎?」
尚川見他對自己沒個稱呼,氣兒更不順,「回司尉大人的話,下官不知尊卑上下,不配用茶。」
弓捷遠噗呲樂了,故意慪人,「我看你是不配。如今哪兒的茶好喝呢?也就雲樓能隨便些,哦,不對,也要錢的。」
尚川沒忍住,啪地一拍桌子,「我看著王爺的面子敬著司尉,司尉也莫只管捏著我的短處說事。」
弓捷遠倒不生氣,只是笑著瞧他,「尚大人正是春風得意馬蹄急,一腳踏進了大有可為的戶部,卻有什麼短處給我捏啊?」
尚川想惱,又不知怎麼惱,眼睛直直地盯著這個笑容可惡的人。
弓捷遠本是誰都不肯當真放在眼裡的性子,哪會管他生不生氣?又接著道,「這般凶神惡煞,到底是來興師問罪的還是致謝的?我倒要為王爺摸個底細。」
「司尉憑何摸我的底?」尚川滿臉抗拒。
「就憑我是王爺的司尉啊!」弓捷遠如同在逗黑熊兜圈兒,待轉一半還要拍拍捅捅才覺過癮,「也憑你是匡鑄的學生。」
尚川立刻著套,「又干老師何事?匡大人兩袖清風為國為民,有什麼事情能遭你們忌憚?」
弓捷遠聽他毫不遲疑地說出你們二字,不由發愁,心說穀梁初非得舉薦一個呆子做甚?這人的傻病也治不好。
尚川見他不說話了,以為是在思索什麼狡計,就又哼了一聲,「我知道你是誰。鎮東將軍弓滌邊家裡的公子麼!」
「你認得我爹?」弓捷遠有些驚訝,他沒與京官打過什麼交道,之前也不認得尚川。
「我認得將軍,將軍不認得我。」尚川倒也不說假話,「開武末年他回南京述職,千里奔襲風塵僕僕依然不掩一身豪色。那時我只是個七品都事,哪有資格去見戍邊大將?不過聽得兵馬入城,擠在街邊望了幾眼而已。」
那一年開武皇帝龍體違和,弓滌邊奉命回京述職,不過是為了見皇帝最後一面。
尚川的話勾起了弓捷遠的思父之情,他未說話。
「雖是無緣結交,只看面相便知將軍是個至忠至誠之人。」尚川接著道,「東疆一線悍將甚多,將軍能得愛戴,足見治軍嚴謹為人寬厚。司尉看著,倒與將軍很不相同。」
弓捷遠雖然心生感慨,也能聽出尚川在譏諷他,自嘲地笑笑,「尚大人何須兜這麼大的圈子,不就想要說我小氣計較沒有大將之風?」
尚川沒弄清楚弓捷遠在嘲弄誰,無甚誠意地說,「下官不敢。」
他其實敢著,不但覺得弓捷遠計較小氣,甚至覺得他嘴歹舌毒且又姿態陰柔,根本不配做鎮東將軍的兒子。所謂人太善美必有失缺,尚川頗為遺憾地想:看來鎮東將軍的不足之處便是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