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捷遠擰著眉頭想半天,「你這也不是普通兵,再說我帶的也不見得就聽我的,你看個弓石,只不讓他叨咕,他肯聽嗎?」
「那是打得輕了!」穀梁初順口說道。
弓捷遠覺得這話也有道理,當即一拍桌子,提聲吼道,「飯再不來,就把弓石填到灶里去當柴火。」
外間的弓石嚇了一跳,不解地嘀咕,「關我什麼事?誰說的在世子院裡用然後又突然跑回來?廚子得現做,我又沒誤著,幹嘛要燒我啊?」
「就是因為你話太多。」弓秩淡淡地道,「主子著急,要麼聽著,要麼過去催催就完了,非得說這一大堆。」
「哼!」弓石沒什麼好氣地往廚下走,邊走邊叨叨,「總之我老是個倒霉鬼,誰都能捏。」
用完了飯上車坐著,弓捷遠也不理谷矯梁健往後面的車上裝東西,只是發呆。
穀梁瞻見狀有些好奇,「在想什麼?」
弓捷遠瞧瞧孩子,直接說道,「世子,這回去莊裡卻要忙了,又要騎馬又要練弓,這兩件事都需下力氣的。雖然不用叫我師父,也要勤勉,不然我會生氣。」
穀梁瞻點頭,「我自勤勉,若是哪裡做得不好,你也可以生氣,或者罵我也成。叫不叫師父都是一樣的。」
弓捷遠忍俊不禁,「這是貴重人該說的話 ?我還沒有世子這等身份,誰要罵我也不樂意。弓箭是姜叔叔教的,他若不講理,我還是會同他爭。」
「那是你總有人寵著。」穀梁瞻說,「倒和貴重無關。」
弓捷遠本欲反駁,想著從前確實都被父親和他兩位裨將縱容,到了穀梁初這裡之後也沒做真正意義的質子,該耍混照樣耍混,就沒說話。
天氣熱暖,穀梁初騎著馬走,沒和弓捷遠與穀梁瞻擠車子坐。
穀梁瞻情緒輕鬆,笑著對弓捷遠說,「這回隔得久了些,伴飛的肚子應該胖起來了吧?」
弓捷遠點了點頭,「應該吧?我也沒見過馬兒有孕是什麼樣子。等到冬天你就有小馬駒了,趁早想想,取個什麼名字才好。」
「還不知道公母,」穀梁瞻說,「如何取名?」
「你是養來騎的,又不是養來繁育馬匹的,管它什麼公母?」弓捷遠脫口就說,說完了不知聯想到什麼事情上去,又紅了臉。
「取就取嘛!」穀梁瞻說,「你急什麼?臉都漲了!」
弓捷遠心裡無奈,暗道自己總是這般,什麼情緒都藏不好,還能訓練暗衛?不會被拿白眼翻嗎?
到了莊內已經夜深,穀梁初吩咐大家安頓睡下,弓捷遠只靜不成,忙著追問,「師父可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