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非要捨近求遠。」穀梁初點了點頭,「太后畢竟同你父母有舊,這事兒由她挑起更自然些。這樣她也就算插手了燕京之事,皇上會很高興,順水推舟皆大歡喜。」
弓捷遠垂眼靜了一會兒才道,「我是覺得劉躍不錯,卻也是沒有選擇的選擇,婕柔只十四歲,這麼早就論起婚嫁實在心疼無奈。雖然如此也得多謝王爺幫忙,能給我家衡量機會,只你還能順勢周全別的,委實令人佩服。」
穀梁初攥著他的大手微微放鬆了些,「你總忌孤心思太密,捷遠,孤不是你。」
弓捷遠聞言有些悵然,「是啊!我們總歸不一樣的。」
穀梁初靜了一會兒才將這個話頭咽掉,「開武二十八年,劉舉任戶科都給事中。」
弓捷遠沒能明白他的意思。
「這官品級雖低,卻督六部辦事。」穀梁初說,「尚川不問別人專問他家,是有道理的。」
「這三十萬兩白銀……」弓捷遠看向他的眼睛。
穀梁初笑得又冷又淡,「應該是挪給北王養兵了。」
哪有什麼事非得已不得不反?
弓捷遠質在燕京就是必然之事。
「應該慶幸那年北元無災,尚能勉強吃飽,沒有大規模犯邊。」弓捷遠苦笑著說,「若有大戰,遼東的大炮都得剝皮煮湯。」
穀梁初沒有吭聲,無言地望向車外。
還是細雨淫淫,一時半會兒沒有停的跡象。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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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清明寒梅雪之喻
太后卻似已想通了,這等特殊日子,神情里也沒什麼哀淒之色,見到穀梁初和弓捷遠還很高興,「今日吃飯熱鬧,錦兒慢一步也到了。」
「平定侯也來祖母這裡用飯?」穀梁初刻意表現出一點兒驚訝。
「這涼日子,」太后淡淡地說,「他個小孩子,回家窩著只濕骨頭。是哀家喚他來的。你們可相與啊?」
穀梁初笑了笑說,「孫兒還差著些,捷遠同他親密。」
太后也便笑了,「嗯,他們兩個都年小,又都好看,自然就能親密得起來。」
趁人沒來,穀梁初越發要逗老太太開心,「說到這個好看,祖母,孫兒沒想明白,咱們家的孩子怎麼倒讓他倆搶了風頭?」